萬雄方笑道:“這不是內城外城都鬧哄哄的嘛,商會那邊我聽王先生說了,不過拖下肯定不是法子的,所以我來問你,要不要大家收拾行李家當做好準備?真要到時候被擠兌得活不下去了,趁著還有幾兩銀子棺材本在手裏,咱們趕緊收拾,去別處去,反正如今有的是船。”
南九聽到他這話,“你道這做生意還是打家劫舍麼?還收手?”不過覺得他這話有些不對勁,不免是朝他看去,“你又想作甚?莫要聽說那河麵有了河匪,你又想重操舊業?”
“我哪裏這樣想了?咱們這如今洗白身家不容易,何況如今孩子媳婦都跟在身邊,不好再做那些個勾當了。”萬雄忙解釋著。
南九側目打量著他,總覺得不對勁,“你有事瞞著我?”
萬雄被她盯著得不自在,忙別過頭去,似有些心虛,“我沒有。”
“說,反正我遲早會知道,你早與我說,興許我還記你一次好。”南九套著他的話。
萬雄果然有些意動,“其實吧,也沒什麼,就是你也知道的,河麵上那些個不三不四的狗東西,居然膽敢冒充海王行打家劫舍的勾當,簡直就是辱沒海王英明俠骨,所以我們幾個合計了一回……”
話還沒說完,就被南九打斷,“得了,我曉得了,感情剛才那番話是白說了,到底還是想要重操舊業。”
“不是,你聽我解釋,他們小王爺已經收拾了,如今就在來的路上,我們是想著與其讓別人冒充海王爺,倒不如由著我們拉了旗杆。”
且不論他們說什麼小王爺已經將人收拾了的話,就是這後麵……“有什麼區別麼?”
“自然是有區別的,我們是行俠仗義,綠林好漢,怎麼可能與賊寇淪為混談呢?”萬雄解釋著。
南九幹笑兩聲,恍然發現不對勁,忙問:“小王爺誰?鎮海王家裏還有旁的後人?”
“沒啊,就是慕白啊。”萬雄答道。
南九不由得翻了個白眼,“你少打那些有的沒的,他要跟景瀾去上京參加科舉,給我掙誥命,你想都不要想。”
“這給你掙誥命不是有景瀾公子麼?你一個腦袋能戴得了幾個頭冠?”萬雄嘀咕著。
“你管我戴不戴得過來,他若是去尋仇什麼的,我倒是不管,俗話說得好欠債還錢,殺人償命,他家那麼多口人,也該有人來祭奠才是,所以如果是去報仇,我是不會攔著,但如果你要帶著他去做這些個營生,是如何也不行的。”到底不是正路。
萬雄見她這裏說不動,不免歎氣起來。
南九見了,心下便猜到了,多半他已經動員過了南慕白,大抵沒有說動,曉得他聽自己的話,方來自己這裏講這些有的沒的。
便勸著他一些。“我也曉得你們這些男子,心裏誰還沒個英雄夢,可是這樣的夢,得多少人妻離子散才能築建起來,何況當下能安居樂業,就盡量好好過日子,咱也還沒到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