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告訴南九,自己和南慕白是暗中領了皇命來的。
南九得了這話,隻叫王冕和萬雄這裏看著南恪,自己則將信得過的幾個管事喊到了議事廳裏。
各管事們隻曉得船上鬧蛇,已經讓人到處撒雄黃了,必是要將那蛇逼得無處可退。
這會兒被南九請來議事廳,便意識到隻怕這蛇不是偶然隨著貨物上來那樣簡單了。
果不其然,隻聽南九解釋道:“昨晚咬傷阿恪的蛇叫黑七腹,隻生活在火山熔岩灰地裏,可這青國卻一座火山都不曾有。”
眾人聽得這話,一時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那王叔父有些恐懼道:“東家的意思,是有人故意而為之?”
這是明擺著的了,南九頷首,繼續說道:“還有,龍家三兄弟身上,分別撒了些許的雄黃粉,也就意味著昨晚下半夜,有人進了房間。”
而這個人應該就是凶手了。
這若是放在後世,一個監控就了解全部的真相了。
向家兄弟得了這話,立馬道:“我們現在便去查,總會將下半夜在附近流連的人查出來。”
墨痕息卻搖著頭,“真能將黑七腹從別的地方帶這麼遠過來,隻怕也不會讓你們發現。”
“可咱們船上的都是熟人。”向大說道,都是些老熟人,誰有什麼本事,各人心裏最是清楚了。
“哪裏,那月當家總共帶了十個人上來。”向二提醒,他說罷,朝易風看過去:“易總管,不是老朽有意為難,隻是她不來之時,咱們這好好的,她來了,蛇也來了。若是說這蛇早就在船上,可怎麼如今才出來咬人?”
易風卻是信得過月三寶的,她若真有那心,就不會帶著工坊的人追過來了,但是向二的話也對,她沒上船的時候,不曾發生什麼蛇咬傷人的事情。
所以這一時間也很難給月三寶開罪,隻道:“我信她。”說著,朝南九看了過去,“小姐,我認識她這麼多年,行事素來都是坦坦蕩蕩的,從不曾用這樣的低劣手段,更何況她與阿恪也沒有什麼仇什麼怨,怎麼可能這樣害阿恪?”
這倒也不假,南九雖和月三寶接觸不算深,但她的確沒有害南恪的意思。
易風心裏擔心月三寶,她本就是青國人,大家又十分記恨這青國人,她好不容易才與大家熟悉起來,如果因著此事叫人冷落對待,她心裏必然十分難過。
又想到這些年自己百般對不住她,這個時候斷然不能叫她受了委屈,於是自告奮勇道:“小姐,那龍家人在哪裏,待屬下去審一審!”
南九倒沒有去攔著他,隻是墨痕息卻跟了過去。
墨痕息去了,謝上弦便退回身來,繼續跟在南九旁邊。
如今事情撲朔迷離,到底是何人背後放蛇也不清楚,南九隻讓諸位都散了,各自小心一些。
議事廳裏一下安靜了下來,南九坐下身來,拿起桌上那碳筆在紙上描著,“阿恪性子雖說跳脫些,但也不曾與別人結仇,就算是哪裏做得不對,叫人記恨了,也犯不著這個時候害他,而且大家也不具備抓這黑七腹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