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痕息見沉默的易風,似乎也沒指望他回答個什麼,如今見他又沉默不語,便繼續說道:“方才熬藥的時候,萱兒要去廚房,說是餓了,長舟不願意,便到了阿恪的房間裏。”
早不餓,晚不餓,偏偏這個時候,易風再怎麼傻也曉得是幾個意思了?那會兒廚房裏不是正在給熬藥麼?
可萱兒要去做什麼?餓了別處拿個點心墊一墊肚子不就好了麼?
易風心中的天平此刻已經逐漸偏向南九,不由得朝月三寶看過去,眼裏少多少是有些失望的。
月三寶忙解釋:“小孩子整日跑來跑去的,消化得快呃,餓了是正常的。”
這時候隻聽墨痕息說道:“那人下毒,明明可以直接將阿恪毒死,可是卻提前幫阿恪護住心脈,分明就是不想讓他死,而且龍家三兄弟身上都有雄黃粉殘留的味道,可見是那凶手故意而為之,分明是想嫁禍給龍家三兄弟。可他若是想嫁禍,直接殺了阿恪就是,卻偏偏要留下阿恪的性命,為的不就是那藥嗎?若不是如此,何必如此麻煩?”
想要挑撥離間,最開始直接動手,或是將龍家三兄弟一起毒死也是一樣,效果還比殺了南恪還要好呢。
易風聽得這些話,隻覺的頭皮發麻,背脊骨冷颼颼的。
這時候又聽南九說道:“那時候大家都忙著防備大人,卻忘記了這孩子,根本就沒有留意。”
墨痕息接過南九的話,“好巧不巧,我過去的時候她正要去碰那盒子,被我逮到後,她隻說以為那裏麵是放著什麼好吃的點心,所以想要看一看罷了。”
可是萱兒要說大雖然不大,但也不小了,這個年紀該懂事了,又不是傻子,怎麼會覺得藥盒子裏會放著好吃的點心呢?
這分明就是搪塞之詞罷了。
易風這會兒隻覺得耳邊這些話裏,逐漸多了些嗡嗡的聲音,吵得他腦子裏一片煩躁。
護著萱兒的手,也慢慢地鬆開來。
可是萱兒如今恐懼不已,感覺到他鬆開了自己,忙朝他懷裏鑽去,似乎隻有在他的懷裏待著,才能感受到一絲的安全感。
易風察覺到萱兒的動作,垂頭看了瑟瑟發抖的她一眼,隻見她不過是個幾歲的小女孩罷了,楚楚可憐,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兒。
到底是心生憐惜,沒有再將她推開,說到底萱兒也隻是被利用,算是一個工具罷了,她也是無辜的啊。
因此他直將自己所有的憤怒都朝那月三寶宣泄:“你到底還瞞著我什麼?她究竟是不是我的女兒?”
到底是心裏有情義的,兩人羈羈絆絆了這麼多年,便是如今諸多證據在前,易風還是希望,這一切都是假的,月三寶是被人逼迫的,她有著不得已的苦衷。
月三寶還沒言語,反而是易風懷裏的萱兒開口了,“她不是我阿娘,我阿娘阿爹都被她抓了去。”她想是被嚇怕了,想著跟月三寶沒有出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