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上弦也納悶,不是說那公孫姑娘對易總管有意思麼?這樣好的機會都不主動出擊。不過現在都要下船了,哪裏管得了,隻勸著南九道:“若有那天定的因緣,就是花葉相錯的彼岸花也能遇到,若是沒有,小姐也莫要幹著急了。”

“不能就這樣算了,你趁著這會兒大家都忙著下船,你去公孫姑娘屋子裏,撿她的一兩樣小首飾或是手絹,扔易大哥房間裏去。”沒有機會,自己就給他們製造機會。

謝上弦聞言,“再也沒有小姐您這樣盡心盡力的紅娘了,我這就去。”但有些擔心,“若易總管那裏沒意思?豈不是壞了公孫姑娘的名節?”

“不會,易大哥沒那心思,他不會聲張的。”這點南九是篤定的,畢竟易風人品擺在那裏。

謝上弦見她都這般說了,便急忙抓緊去。

南九在小船上等了她約莫一盞茶的工夫,見著她來了,連忙小聲問,“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成了沒?”

“成了,不過為了不引起兩方的注意,我剛才在船上趁亂摘了公孫姑娘的一隻耳墜子。”這會兒船上大家都在忙著下船,公孫姑娘也幫忙給大家遞東西,人擠人的嘛,掛著頭發勾著袖子什麼的,再正常不過了。

而且自己速度夠快,公孫無暇根本就沒察覺。

“你倒是周到。”就坐等著好消息了。

又說那易風,這屋子裏見天有人收拾,還有人留了字條叮囑他吃飯休息好,雖隻是些噓寒問暖的話,不要什麼成本,可這會兒他聽了還是覺得暖心。

也打聽到了,給自己收拾房屋的是公孫家胭脂鋪子裏的一個姑娘,是那公孫掌櫃的侄女。年紀有些大,是個苦命人,早年死了未婚夫,父母又相繼離世,她守孝就守成了老姑娘。

想是因為曉得了她身份的緣故,心裏沒由來生了幾分同情之心,倒沒有那麼介意她每日進自己的房間了。

人曉得是哪個了,但卻沒有見到,他也沒那閑工夫去一個一個地找,而且男女有別,人家好好的姑娘家,自己去找也不妥當。

也就沒多想了。

隻是今兒去吃飯的時候,瞧見廚房裏多了個麵潤朱玉的姑娘,因是麵生就多看了一眼,沒曾想卻發現她隻戴了一隻耳墜子。

心想多半是什麼時候掉了,她自己不知道吧?本想提醒,但又覺得不大妥當,隻好作罷。

哪裏曾想心裏一直惦記著這事兒,也不曉得有沒有人提醒姑娘。

待龍家那邊撥來的侍衛和死士們上了船,船隻原路返回到河麵上,也到了晚飯的時候,卻沒遇著那姑娘在。

不過也沒多想,隻是晚上回來休息,洗漱完躺在那鬆軟的床榻上,覺得十分放鬆。

忽然,肩膀底下感覺什麼東西有些硌人,翻身一看,一時傻了眼。

竟然是隻耳墜子。

而且好巧不巧,竟然和中午吃飯時候看到的那個隻戴了一隻耳墜子的姑娘僅剩下的那隻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