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廢物
祖母去世了，她當然是難過的，但這並不能阻止她想要將龍家收回自己手中的決心，可她現在反而並沒有在想這件事情。
她移動腳步，朝赤雲叢淵靠近了些，伸手將千裏眼拿到手中，繼續往前麵龍家上空的白幡看去。身旁赤雲叢淵身上，果然有那股熟悉的香味。
那是她不日前從途經大唐的西邊商人那裏得來的，叫做迷魂香水。
所謂迷魂，便是那香味並不明顯，每一瓶聞著，似乎味道都是一樣的，味道也淡，但卻讓人著迷。最要緊的是，這迷魂香水的味道有前味和後味。
前味就是每一瓶味道似乎都一樣，但是過了一段時間後，味道就變了，原本香味似乎相似的每一瓶迷魂香水，味道都變得各一。
這樣的好東西，那些商人手裏也不多，她不過得了兩瓶罷了，透明的水晶瓶子裝著，外形也很美麗，所以她便分了一瓶給雪娘。
她很清楚，現在赤雲叢淵身上的香味，不是自己手裏這款迷魂香水後期的味道。
而且她今天沒有用。
“當然不會難過，她死了我正高興呢！”她淡淡地說了一句，然後不留痕跡地問道：“夫君方才去了哪裏？可是找著鏡兒了？”
其實這船隻說不大，但也能容納個四五百人，單是住人的艙房就建了兩層。
赤雲叢淵一派從容淡定，十分自然道：“自是找著了，說了他幾句，他已經曉得錯了。”
龍琥珀聽罷，當然是不信，若是找著兒子了，那赤雲叢淵身上的香味怎麼解釋？雖然她也不願意將雪娘和赤雲叢淵聯想到一處，可是早前就聽過流言蜚語，而且雪娘這樣的年紀了，也一直不談婚論嫁。
從前她也不信，可是這迷魂香水的味道卻時時刻刻在提醒她。
若是鏡兒早些出生，自己都是婆婆了，雪娘和自己一般年紀，可她卻不嫁人……
倒是奇怪了。
她心中疑惑著，是沒有再朝赤雲叢淵追根究底地問，但卻想著等兒子來了後，問一問鏡兒，看他怎麼說。
也是沒多久，赤雲鏡兒就來了，“還有多久到？”他迫不及待地走到船頭去，也要拿千裏眼。
早些將龍家拿到手，龍琥珀也就沒什麼用處了，他們一家三口也早些光明正大在一起。
可就是他靠近的瞬間，龍琥珀也聞到了那香味，心說莫不是這赤雲叢淵去見了雪娘，才去找兒子的？
她心中萬般疑惑，一時想是不是自己誤會了赤雲叢淵，可赤雲叢淵就在旁邊站著，那香味隨著風不斷地竄入她的鼻子中。
讓她想要忽視，不願意猜疑也不行。
這時候耳邊傳來赤雲鏡兒的笑聲，“死了才好。”
龍琥珀聽到兒子的聲音，恍恍惚惚地回過神來，就見赤雲鏡兒正滿臉高興地望著她，“母親，那老妖婆多半真的死了！”
看著兒子開懷的笑容，龍琥珀卻覺得有些刺眼，忍不住脫口說道：“她也是你的長輩。”
赤雲鏡兒卻是一聲冷笑，“孩兒可高攀不起。”然後笑著不知道跟赤雲叢淵說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