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算是真一事無成，他們也有自己的一套底線。
老太君，就是這條底線了。
如今龍琥珀的所作所為已經真真切切地跨過了這條底線？何況他們對龍琥珀也沒有什麼感情？怎麼可能容她？更不可能因為她這三言兩語就動搖了。
所以龍琥珀以為自己低三下四伏低做小而說出來的求饒話，落入了龍小四的耳朵裏，隻覺得諷刺不已，隻聽他哈哈了冷笑一聲：“你也活了三十多歲的人了，腦子裏都裝了馬糞麼？憑什麼你錯了，我們就要給你機會？難怪被一個男人戲耍這麼多年不說，還給人養兒子，人家兒子還見天在你麵前折磨你的女兒，我看就是活該。”
龍小四這些話，字字如刀子，每一刀都還狠狠地砍在龍琥珀的心坎上。
這任由是個怎麼厲害的女人，也承受不住吧？
偏他還沒說完，似乎這龍琥珀讓他不好過，她也從不念什麼姐弟之情，那他也不講究。
不單是這樣數落嘲諷龍琥珀，還朝那跪在一旁瑟瑟發抖，好像是被大家遺忘的苦芽看去，“看清楚了，這個蠢女人就是你的親娘，吃裏扒外害死自己的親祖母不說，還沒腦子連自己生下的是兒是女都不知道，是她將你弄丟了，哪怕你就在眼前，她都認不出來。”
南九聽到這些話，倒吸一口氣，覺得這苦芽已經足夠苦命的了，龍小四怎還在她麵前說這些話？簡直就是火上澆油。
正要上前去勸解，大人的事情莫要牽扯到孩子的身上。
可沒想到一向來沒心沒肺，什麼都不懂的龍小三居然跟著這龍小四一般，開啟了毒舌功能，湊過去附和道：“對啊，你攤上這樣一個蠢笨的女人做娘，若今日不是赤雲叢淵一家三口忍受不了她，道出真相，隻怕她還要替仇人養一輩子的兒子，還要眼睜睜看著你被人折磨一輩子呢。”
龍琥珀聽著這兩個弟弟的話，簡直是有些傻眼了。也顧不得那被龍小四撕扯破爛了的孝服，連忙跑過去將苦芽抱在懷裏，“苦芽，你萬不要聽他們胡說，母親是愛你的，母親隻是今日才知道你的身份，你別忘記了，是母親不顧一切跳進河裏去救你的。”
苦芽沒有言語，一雙眼睛始終像是處於一種混沌的狀態。
龍琥珀抱著女兒，隔著那破爛的薄衣，她也能清楚地摸到女兒身上的疤痕，心頭一陣難過，越發肯定了要殺了赤雲叢淵一家三口的念頭。
至於這三個不成器的弟弟，倒是不先著急跟他們掰扯，當下之際還是讓他們相信自己，願意擁護自己做這龍家新一代的當家人才是。
反正龍小四說了，祖母臨死前留下的遺書裏，還要讓他們不要為難自己。
於是整理了一回情緒，朝一直沒有說話的龍小二看去：“二弟，你還記得小時候，姐姐也曾經抱著你去看花看魚，姐姐還抱著你上街，給你買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