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是他不知道小姐的下落,如今小姐就在他跟前,就該回到小姐身邊才是。
而宛臻的這些話,讓南九不免想起了那龍琥珀與龍家生恨結仇的緣故,也是因為雲子騰。這就是因為雲子騰姓雲不姓龍,所以即便他將龍家打理成這青國屈指可數的貴族,可龍家仍舊有那麼多人不記他的功勞,反而覺得他在龍家一手遮天,恨極了他。
做得好尚且不得人心,如今龍家這副樣子了,隻怕責備他的人就更多了。
忽然覺得,這雲子騰也是慘,裏外不是人的樣子。
因此也就沒在多議此事,隻朝宛臻道:“那先麻煩宛叔了,我今晚去與龍四少爺打聲招呼。”
這般說著,過了晚飯,南九先讓人去探了龍小四,曉得他醒著的,才與謝上弦一並去。
龍小二龍小三早前才來了一趟,龍小四這裏自然也曉得了雲子騰要走的事情,如今見了南九來,雖曉得雲子騰跟她走是天經地義的道理,但心裏終究是不舒服,見了南九就忍不住道:“怎麼的?雲叔要同你一起走,你是來給我炫耀的?”
南九聽到這話,不由得頓了頓腳步,有些後悔自己幹嘛來告辭,這個熊孩子狗嘴裏就吐不出象牙來。
但又聽得龍小四哀怨的聲音又說道:“是龍家對不住他,待我好起來了,必然將這裏裏外外都重新清理一遍,往後再也不會有半句閑言碎語。”
南九心說雲子騰應該不在乎這些吧?隔著珠簾見龍小四掙紮著要坐起身來,這才掀起簾子進來,在邊上的椅子坐下。
龍小四也在小廝的攙扶下,勉強坐起身來,臉色有些蒼白,額頭上全是細汗。
“你不要緊吧?要不還是躺著。”南九見了,有些不忍。
他雖是沒被一劍穿心,但好歹也是重傷了。
可龍小四雖對南九各樣的不滿不服氣,偏他又是個最為守舊的人,祖母信裏寫得清清楚楚,要將南九做個祖母來看待。
所以他怎麼可能躺在床上?
“死不了,我聽賈叔說,你們的人已經開始收拾行李,明日是要走了?”他吸了口氣,試圖將傷口處的痛壓一壓。
隻是還沒等南九點頭,他又道:“走了也罷,我聽老三說你們是做生意的,的確不好這樣耗在青國,如果不遇著這些事情,隻怕如今早已經到了大唐去,隻是我這副樣子,是送不得你們了。”
南九覺得自己還是習慣他陰陽怪氣地和自己說話才算是正常些,忽然這樣一副不舍還為自己的隊伍考慮,感覺太奇怪了。“是呢,手裏有些貨,壓得時間久了,隻怕本錢也難以回,所以如今打算早些離開。”
這青國的生意實在是難做。
說罷,想起他給自己的那幾塊令牌,便讓謝上弦拿來。
今日來跟他告別,其實主要也是將這些令牌還給他。
龍小四見到謝上弦遞上去的令牌,有些意外,顯然是沒有想到,南九居然真的還給他了。若是南九有心,完全可以趁機將龍家一舉拿下,絲毫不費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