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他自己又有這些喜好,家裏不將他放在眼裏,再正常不過了。
謝上弦聽著她這樣說來,好像這任瀾川還真算不得是什麼壞人。
但現實就是這樣奇妙,他不殺人放火,又不曾傷害過誰,偏偏他在世人的眼裏,比那些殺人放火的惡人還要不堪。
兩人說話間,便已到了小偏廳裏,隻見著院子外麵站著幾個陌生侍衛,可見除了這幾個侍衛,莫挲鄴沒將剩餘的那幾百人給放進來。
王冕在廳門口盼著她,見了她來,急步迎過來,“小姐,人在裏麵了。”
南九頷首,“你先去忙吧,這裏有上弦姐。”
王冕的確還有一大堆事情,所以得了南九這話,也沒多待。
小偏廳裏,左右末座上,分別坐著兩個人,一個規規矩矩,後背挺得筆直,但表情仍舊有些局促不安。
另一個則穿著一身水藍色的衣衫,說不準是男人穿的,但也不像是女裝,但是穿在他的身上就很好看,莫名有股仙氣兒,就是他的坐姿和這身仙氣不匹配,看著有些玩世不恭,左右還各有一妖嬈美人伺候,一個人給遞著茶水,一人怎給他剝著新鮮的葡萄。
南九走進來的時候,他也沒拿正眼看,隻是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懶懶散散地跟著站起身來。倒是那唐昔月有些緊張,尤其是看到這蜃海樓的主人是個容貌絕美的姑娘之後,連呼吸都急促了不少,耳根也紅了。
雖是如此,但他也沒敢再多看南九一眼,似乎有些害怕被發現。
至於那沒看南九的任瀾川,則是發現唐昔月的窘促表情,連耳根都紅了,這才好奇地看朝這進來的兩個身影。
一個穿著與他衣衫同色的少女,身後則是個比她略高挑一些的女人,看著有些眼熟,尤其是那雙眼睛,瞧著不像是個善類,於是他很自然地收回目光,轉而朝前麵的南九身上看去,一時也有些愣住了。
蓬萊城雖是窮,本地老百姓也算不得多,但架不住這來往的船隻商客,所以這門生意一直都十分不錯,任家在這蓬萊城裏,就有十六座花樓,分別以十六種花的名字來命名,每一座樓裏,則有一個花魁。
這些花魁,要說是沉魚落雁之貌,也是絲毫不誇張的。
可那些女人,如今在這少女的眼前,都有些黯然失色,到底是哪裏比不上,他一時半會也說不上來,畢竟單從這五官來瞧,他便覺得這姑娘生得真真是極好。
這時候,聽得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兩位請坐,不必拘禮。”
隨即就見著唐昔月有些緊張地看著南九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我是,唐家人,排行老二,上麵有個姐姐已經出嫁,下麵還有個弟弟,他比我聰明,家中事情父親都交給他處理。弟弟已經成親,有五個孩子,大的……”
但話還沒說完,就被那任瀾川忍住笑打斷道:“唐昔月,你幹嘛呢?你當今天來是相親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