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瀾川什麼都沒說,隻朝南九行了一禮,然後便轉身與南恪去了。

唐昔月也朝南九點了點頭,方追去。

片刻後南恪便回來,在最邊上的椅子上坐下,拿了兩個令牌扔到桌上,“這是任瀾川和唐昔月的令牌,可調遣他們所有的人。”明明沒有費什麼吹灰之力,這兩人就直接脫離了唐任兩家投靠他們,可是卻高興不起來,反而神色有些沉重的樣子,還唉聲歎氣的。

南九瞥了一眼那令牌,方才南恪領他二人過去的時候,易風打發人來過了,那兩人手底下的人加起來,總共六七百人罷了,雖是不多,但重在他們對這大唐和蓬萊城熟悉。“你收著吧,往後他們的人,你安排便是。不過你這是怎麼了?”

南恪一點喜悅都沒有,反而又重重歎了口氣。

南九見此,便試探地問道:“是因為那阿巽的事情?”

果然,南恪抬起頭朝她看來,“阿九,你不知道那個阿巽死得多慘,就這麼被扔在那滿是泥水的地窖裏,還被老鼠啃食,也是這些老鼠的聲音,將任瀾川驚動了。”

南九還真不知這些,一時想起任瀾川當時的表情,也不曉得當時他是該多痛苦。

這時候又聽南恪說道:“我昨天沒遇著他,晚上又去尋,一路才跟著他到那裏,他當時候見了我,想都沒想,便說願意為蜃海樓效勞,將性命奉獻給蜃海樓,我當時反而被他這舉動嚇了一跳。”

後來南恪才曉得,任瀾川早就想要娶這阿巽進門,可是因為身份的緣故,所以即便他在任家上不得台麵,但任家仍舊是不允許他娶一個平民女子,甚至是不許來往。

任瀾川也是害怕任家那邊為了斷絕他們的關係,從阿巽這裏下手,所以甚至不敢跟阿巽明麵上來往。

可偷偷摸摸總算是防住了任家那邊,卻沒想到會……

“我猜想他多半覺是將阿巽的死因一半歸責在任家的身上,不過我想,其實也是,如果任家早些點頭答應,他將阿巽娶回去,也就不會有這樣的悲劇了。”南恪說到這裏,聲音忽然有些哽咽起來,不知道是因為見了阿巽的慘狀,還是為何,隻朝南九說道:“阿九,我想銀扇和麻糖了,我不在,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受欺負。”

南九一下就明白了,隻怕還是因為阿巽的悲劇。

“三嬸素來是最疼愛麻糖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阿巽疼女孩子比疼你們男孩子要多,你擔心什麼,何況祖父也在,斷然不會讓銀扇受委屈的,你想接她們到身邊,也不是不可能,等著再過一陣子,這裏安頓好,能確定沒有什麼危險,我便讓人去信給阿斐,讓他和白俊大哥將大家都遷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