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也就沒有多待,去學堂那邊看了一回,便乘船回蜃海樓去了。
七月初才過了禁漁期,所以為了那不能打漁的幾個月能吃上肉,家家戶戶都喜歡醃製鹹魚,整個鎮子幾乎都像是被籠罩在醃魚的砂鍋裏一般。
等著出了這石厝鎮才好些,謝上弦坐在船頭上,還時不時地嗅著自己的衣裳,“小姐,我總覺得這身上還是一股的鹹魚味。”
“你不用懷疑,咱們身上就是。也是難為了大家,不似本地人那般早已經習以為常,還能整日待在這鎮子上,你說那蓬萊城裏是不是也如此?”南九有些好奇,如今隻盼著各類蔬菜快些長起來,多少能吸收些鹹魚異味。
兩人說這話,便覺得這時間過得飛快,回到蜃海樓,才聽了易風將近來半個月從蜃海樓所轄的水域路過的船隻收入統計送上來,南九翻看了幾頁,謝上弦就進來稟:“任大公子來了。”
南九有些意外,“這是好了?”自打那日將雪娘交給他後,就杳無音信,倒是蓬萊城裏任家來要過一次人,因自己這邊不承認人在,任家便沒在多管了。
他在人家不受重視的程度,比南九預想的還要高。
不過他尚且還好,任家到底還打發人來尋了一回,那唐昔月可謂是無人問津。
他雖不至於像是任瀾川那般傷心欲絕,但也因為阿巽的死難過了好幾天,南恪見他一個人也無趣,悶在屋子裏難過,便給帶出去轉悠,到底是有了一些好轉。
“不曉得,不過聽著他身邊那大小雙兒說,他將阿巽的骨灰灑在了這河裏,還說往後要做翻什麼事業,讓任家和許家付出代價。”謝上弦說著,並不打算將那雪娘的結局告訴南九。
可她不說,南九偏偏要提,“那雪娘呢?他怎樣處理的吧?”感覺不會就這麼輕而易舉給殺了。
“小姐還是不要聽了吧?”謝上弦覺得聽了隻怕最近都不想吃魚了。
“為何?你也莫要小看我的心理素質,難道我像是半點承受能力都沒有的人麼?”南九自信滿滿,當初旱災她跟墨痕息逃難的時候,什麼惡心殘忍的沒見過?
謝上弦見她究追不舍地問,攤了攤手,“是你自己一定要知道的,到時候別怪我。”
“上弦姐你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囉裏囉嗦了,快講。”她越是這樣吞吞吐吐,反而越發勾起南九的好奇心。
“聽大小雙說,他拿了魚鉤拖著雪娘,將她做魚餌,往那段有食人魚的河裏用船拖著。”那些食人魚也不是特別凶悍的那一種,能將人瞬間啃食得幹幹淨淨,而是滿嘴小齒,吃東西細嚼慢咽的。
所以那雪娘不是一下被咬死的……
而是被活生生給魚吃掉,她隻怕是眼睜睜看著魚慢慢嚼著自己的血肉。
生不如死大抵就是如此了。
謝上弦自顧說著,想到了那場麵,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任瀾川也是個夠狠的,你說這殺人不過一刀就能解決的事情,不過那雪娘也是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