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麵衙門的船隻因為南九這一聲高呼,忽然加快了速度,很快船隻便到了大門口,莫挲鄴這裏給讓了行,放下吊橋,引他們上了岸。

南慕白剛走完吊橋,跨進第一道大門,就看到了重門裏南九迎來的身影,急匆匆上前去,“阿九!”

沒什麼姐弟久別重逢的相擁的歡喜而泣,隻有南九踮著腳尖一個腦瓜崩彈在他腦門上糾正著,“叫姐姐。”

“我現在好歹也是朝廷命官,那麼多人瞧著,給我幾分麵子啊。”小白口裏皆是反抗和不滿,但臉上卻全是歡喜的笑容,眼角那顆越發明顯的淚痣也少了幾分憂愁,整個人看著十分愉悅。

“我也是堂堂蜃海樓的樓主,手底下好幾千人,比那些個山大王厲害的人,還能丟了你的麵子?”南九笑回著,一麵打量著他,也放心了不少,“景瀾來了後,我就擔心你一個人在京都受人欺負,不過看你現在這樣樣子,倒是白擔心了。”

“這也虧得是在這交界處,你這蜃海樓若是再往裏移幾裏,朝廷隻怕就要讓我來剿匪了。”不過說歸說,南慕白這一次來,最要緊的一件事情還是要給這蜃海樓在大唐朝廷注冊個身份,讓他們成為正規的幫派,像是武林盟裏的那些門派一樣,以後也才好在大唐境內方便行事。

南九這時卻留意到了他身後跟著的中年男子,瞧著就是個練家子,有些擔心,怕是信不過的人,不免是多看了兩眼。

南慕白這才恍然想起來,連給南九介紹道:“這是睚眥,我祖父當年十二部將領之子,和易大哥他們一樣,是信得過的人。”

那睚眥也順勢上前給南九行禮,“睚眥見過小姐。”他是在大唐京都找到的少主,也接觸過那夏國的小殿下,對於南九也算是熟悉,總從他們口中聽到。

本來從前覺得是少主和那小殿下有些誇大了,可是如今看到這蜃海樓的規模,也少不得在心中感慨一聲,縱使她身邊有易風他們這些人,但如果這南九不是個有能力的人,也壓不住底下這些人,更不可能有現在的成就。

所以單是有良將也難成大業,到底還是需要一個能做出最好決策的領頭人。

“既然是小白的人,就不必如此客氣。”南九回笑著,又怨南慕白,“你們怎麼不早些來,不然就能喝上易大哥的喜酒了。”

“易大哥成親了?”南慕白有些驚訝,景瀾不是在信裏說那月三寶不是個可靠之人麼?怎麼還?

睚眥也朝南九看來。

“對啊,娶了公孫掌櫃的侄女,如今易大哥跟那賀少爺也算得上是連襟了。”

聽到南九的話,南慕白方想起那公孫掌櫃的侄女,便有了一些印象,一時也是有些惋惜沒喝到這杯喜酒,不過心裏也高興,“無妨,沒喝到這成婚的喜酒,興許孩子的滿月酒我就能喝到了。”當初將他從那血海裏救出來的,便是易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