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慕白一臉不信,這些河到底有多深,前陣子開始搭建垛田的時候才開始測量,現在都還沒完全出結果。
墨痕息又不在,怎麼曉得?
於是連忙喊睚眥將這測量本子取來,翻開一看,還真是,不免是有些震驚地看朝墨痕息:“你怎麼知道的?”墨痕息才回來,按理這測量本墨痕息還沒看過啊。
“鼻子下麵是嘴,自然問的本地人。”當初他帶人去收服這各處河域大小寨子,當然是特意留意過了。
這讓南慕白不得不給他點了個讚,“算你厲害!”
“承讓了。”墨痕息隨即指向其他四處,“但除了這些地方,我懷疑還有,不然這麼多年,不可能不會被發現。”
這點南慕白倒是十分讚同的,“這金膏雖有人愛不釋手,但也人十分痛恨,但凡他們有足跡經過,必然會被老百姓們發現,不可能大家都沉默,過幾日我打發衙門裏的人……”
不過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墨痕息抬手阻止,“不可,你想過沒有,蓬萊城裏雖然沒有城門,四通八達的水路,衙門裏的人不可能將所有進入城中的貨物都搜查一遍,但你也說過了,風過也會留痕。”
更何況是人呢!
“所以景瀾你擔心這衙門裏,有許家的暗樁。”南九猜測道。
墨痕息頷首,“不錯。”而且這件事情是自己在大唐天子手下接的第一樁案子,他不想出差池,所以便朝南慕白看了過去,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苦心。
他都這樣特意將一直黏在阿九身上的目光移到自己這裏了,南慕白哪裏還不懂?當下隻道:“我曉得如何處理了,此事我不插手,仍舊隻管著唐任兩家那邊,隻是這邊若是有什麼要幫忙的地方,叫我便是。”
“那是自然。”這一點墨痕息也沒客氣,畢竟南慕白現在蓬萊城的地方父母官,到時候若真查了實質證據,肯定是需要南慕白幫忙的。
南九曉得這是公事,不過既然從自己眼皮子下送入大唐境內,她當然是不能做睜眼瞎,“那明日起,我讓易大哥吩咐下去,仔細查探每批貨物,尤其是這幾個方向的船隻。”
不過南九有疑問,“可如果查到了怎麼辦?若是強行截下,隻怕會打草驚蛇,引起對方懷疑。”
墨痕息現在最苦惱的也正是這個問題,“我現在雖然知道了這東西是許家在辦,經他們途經流入大唐,落入老百姓手中,可是我仔細想來,隻是許家,他們沒有這麼大的本事,背後應該還有人。”
試想,這曼陀花在大唐已經絕跡了,隻能從大海彼岸運送過來,而如今封海禁市,他們一路要過來,該是冒著多大的風險。
如果沒有人接洽,這船是入不了大唐海境的。
這也就說明,朝廷裏有人。
“如此說來,咱們現在即便知道了,卻也是動不得!”南慕白忽然有些憤怒,難道就隻能眼睜睜看著這東西落入老百姓的手中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