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此時此刻樊娘心中也是頗為震驚,見女兒朝自己撒嬌,有些招架不住,沒好氣地說道:“你這個傻丫頭!一個人轉變也需要過程的。從前待她們這樣?現在又待她們這樣?莫大的區別,別人發現不了,我這個做阿娘的,怎麼能看不出來?怎麼就不懷疑了?”

不過樊娘解釋著,也發現女兒有些混淆視線的意思。隻顧著追問自己。卻沒有說他為什麼會突然這樣做。很是好奇。當即追問道:“你還沒告訴阿娘,為什麼這樣做?又是誰教你的?”自家的女兒還是了解的,她雖聰明,但到底年紀小,還沒有到這個地步,能在這麼短短的時間將一個人改變得如此徹底。

所以她不得不懷疑後麵隻怕是有人在教她。

但是好奇,這個人是誰?如果對方是寨子裏的人,為何不親自站出來?而非要讓女兒一個小丫頭去辦,若是辦砸了,豈不是雞飛蛋打?別說是大姐兒她們能去讀書,隻怕是從此以後反而還要被二當家厭惡,小小年紀,竟然耍起手段來。

不過說是手段,好像又有些牽強了,畢竟大姐兒她們在二當家麵前所表現出來的一切,都是她們的日常,隻是以往不敢讓二當家發現,怕被教訓,說她們什麼事情都辦不好。

這人不過是教女兒讓大姐兒她們將自己軟弱無助的一麵在二當家麵前給表現出來罷了。

就好比一個女人的眼淚,你背著男人哭是沒有用的,你得當著男人哭,不然他如何能知曉你的苦楚和艱難呢?大家都那麼忙,哪裏有工夫和心思去猜你心裏怎麼樣想。

所以這最直接的辦法,的確是直接用實際行動表現出來。

而實話實說,哪怕自己的夫君是這寨子裏的大當家,但就是那打架在行罷了,寨子裏的事務,其實都是二當家在張羅,如今又有幾處工坊,他更是上心,樣樣都想做到最好,到家裏的確已經是心神疲憊了。

還真沒工夫去聽孩子們訴苦沒了娘的日子是多難過,隻怕孩子們真到他麵前哭哭啼啼地說這不好那不行,多半除了讓他產生疲勞是心煩,是沒有什麼別的效果了。

倒不如,直接就把這艱難的日常表現給他看。

樊娘越想便越覺得,這不是個男人能想出來的辦法,倒像是女人家的心思。

果不其然,月下受不住她那逼迫的目光,隻得小聲開口,“是啟程回來的前一天,阿九姑姑來書院裏了,她讓我這樣做的。我雖是不怎麼喜歡大姐兒她們幾個,恨她們爛泥扶不上牆,但我也不願意讓她們一直過著這樣的苦日子,而且她們又是那樣軟弱的性子,往後二叔若是續了弦,遇著個慈善的好人尚且還好,可二叔娶回來的是個河東獅,那她們還有什麼活路。”

人人都知道霸天虎高大威猛,眼睛一瞪更是顯得凶神惡煞的,即便是他為這附近的老百姓做了不少好事情,但仍舊是老百姓家裏用來嚇唬不聽話孩子的素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