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沾沾自喜,以為自己會馬上被放了,被奉為座上賓的王匣子有些不解,“你什麼意思?”
然謝憐卻沒搭理他,而是朝雲阿綃吩咐道:“將他撈上來困在這長凳上,熄滅所有的燈火,不要發出任何聲音。”
雲阿綃不知道謝憐這是什麼意思,但也不敢再多問了,隻覺得二娘嚴厲可怕,連照做。
而謝憐則直接回去了。
這裏到底太潮濕,不過待那麼點的時間,她腰上的舊傷便開始隱隱發痛了,這廂回到院子裏,風沅和秋娘早就在這裏等著,見了她走路的姿勢,便曉得是她的舊傷犯了,連忙上前攙扶。
風沅少不得要怨她:“我都說了我去罷,那下麵潮濕得厲害,你的傷哪裏受得住?”
秋娘也附和了幾句,扶著她進了屋子,拿了膏藥來給她貼上,這才得空問,“怎樣?”
這一問,讓謝憐忍不住好笑,“他說那圖月朵是主子的女兒。”
“你沒拆穿他吧?”風沅也忍不住笑起來,“那阿九又是誰?”阿九是她們幾個親眼看著出生的,也是她們一手撫養長大的,更何況那與主子如此相似的容貌就擺在那裏。
“其實壓根就不必去多問他,他若真知道主子的秘密,那怎麼見了阿九,一點反應都沒有呢?”可見這王匣子,根本就沒見過阿九。不過秋娘覺得,這王匣子膽子也太大了些,居然隨意讓人冒充阿九。
謝憐搖頭,“知道阿九存在的人不多,我讓你家那傻直男將他困了,關他一個時辰,好從他口裏曉得,這消息他從何得來的。”
秋娘見謝憐如此說自家的侄女,又好笑又好氣,“不過是性子直爽單純了些,哪裏傻了?要說她傻,這麼多年在外遊曆,怎麼一點事情都沒有?”
“是呢,我也好奇。”所以二娘還專門問了雲阿綃。
風沅則站出來說了句公道話,“你也莫要對阿綃過於苛責,不是人人都有著阿九那腦子的,何況阿綃武功高強,在習武方麵天賦也無人能及,便是鬼月那孩子都不如她,這人無完人的。”
二娘歎了口氣:“往後少叫她說話,十句有九句出錯。”
這話倒是不假,這從鄴州來的路上,就出了幾回岔子,好在秋娘自己也在,給兜回來了。因此也與二娘一起歎氣,“等她得空了,我喊到跟前來好好叮囑。”
又說二娘這偷偷去見了王匣子,南九雖說是去了書院,按理是不知道的,但這回來發現二娘身上的藥香,一下就察覺到了她的舊傷複發,心中好奇,忍不住道:“如今已是初夏了,天氣也穩定溫和,二娘的舊傷怎麼複發了?”而這讓她舊傷複發的,這偌大的蜃海樓,除了一個地方,沒別處了。
正好又見三娘沒在,就多問了幾句,四娘則說著她出去了,南九不免就納悶,從二娘的房裏出來時,又瞥了一眼她房門口的鞋子,那鞋底雖然已經幹了,可底下沾了些細砂礫,終究是留下了一丁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