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致將自己這個夢中夢說了一回。
除了是難得一見的夢中夢之外,其實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而且現在也還沒天亮,謝上弦便勸道:“小姐,夜長夢多,您還是快些繼續休息吧,我守在這裏就是。”
其實平日裏南九不要人守在自己的,不過這昨晚不是王匣子逃了麼?阿綃醉得跟死魚一樣,謝上弦不放心,便在她外間小耳房裏睡了。
聽到她屋子裏的動靜,就連忙起身披了衣裳點燈過來。
南九已經很少做夢了,而且是這種莫名其妙的夢,當下隻道:“我聽聞二娘回來,自然是最為歡喜的,但也從未去質疑過回來的不是她,而是那狡黠多詐的王匣子,可卻偏偏做了這樣一個夢,我覺得不是無緣無故的。”指不定,就是二娘在夢裏指引自己呢!
謝上弦聽到她這樣一說,不免是有些擔心起來,“那小姐等我一下。”
於是連忙去穿好衣衫,與南九一人打著一個羊角燈,便往二娘那裏去。
本來住的地方就相近,所以隻繞開了這中間的高牆,穿過前麵兩條散步的迂回長廊,就見著月亮門,外麵隔了條小溪,隻消過橋就是二娘小院子的門。
就在她倆快要到的時候,謝上弦忽然頓住腳步,將南九給拉住,“小姐,容我先去探一探。”
南九點了點頭,吹滅了手裏的羊角燈。
沒了這燈光,四下一片黯然。
謝上弦的身影很快進了院子,南九心急如焚地等著,隻覺得這等待的何等的漫長,過了許久謝上弦便回來了。
卻是不由分說一把拉著南九就往回去。
她如此行徑,南九倒也沒有質疑,直至回了自己這邊,才問道:“怎樣?”心裏有些莫名地緊張。
“我沒去我姑姑屋子裏,但風姑姑也宛姑姑沒在自己的房間。”她昨晚回來時,兩人說了就歇在姑姑的院子裏,旁邊的廂房裏雖是堆放了不少東西,但卻也是能住人的。
所以便繼續給南九解釋著:“我昨晚看著我姑姑,身上也沒傷,她們沒道理歇在我姑姑的房間裏,也沒道理但晚上還各自回自己的小院裏。”
南九聽到這話,發了一下愣,“你也懷疑二娘有問題麼?”
謝上弦心裏七上八下的,她搖著頭,“我不知道,我得去看看她們是不是真回了自己的院子。”然後便去了。
南九有些害怕她帶回來的結果是沒在。
然而人越是怕什麼,事情便總會朝他們所擔心的方向所發展。
謝上弦回來了,整個人少了半分精魄一般,兩眼無神地看著南九,“不在。”
這會兒反而要南九來安慰她了,“你先不要慌,興許還真就跟二娘歇在房子裏了。而且退一萬步說,我那夢真應驗了,這個時候咱們也去不得,隻能等了天亮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