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她這後麵的話問出,身後的謝上弦有些緊張起來。

她姑姑是喜歡吃魚,卻是從不吃翹鮊子,這要追溯到許多年前,應該南九也不知道,那是多年前她被困在一處無人河溝的時候,受了重傷,就是靠著一群翹鮊子活命的。

當時為了活命,硬是將這一群翹鮊子吃了個幹淨。

所以後來便不再吃了,倒不是吃膩了,而是覺得自己將那一群翹鮊子給吃完了,實在是罪過。

南九雖不知道二娘不吃翹鮊子的緣故,但卻曉得她從不吃此魚,所以問完,心裏也滿是緊張。

隻聽二娘說道:“不必如此麻煩,我喝點粥便好。”說罷,便朝謝上弦道:“我衣櫃上的箱子裏,放了幾個新研出來的藥方子,你去給我取過來。”

她的衣櫃,便在這床榻旁邊,雖是不遠,但卻隔了一扇屏風,謝上弦離開,完全有機會對南九下手的。

卻不知道剛才他的回答,已經徹底露餡了。

他就是王匣子。

那所謂裝著藥方的箱子裏,沒準一打開謝上弦就悄無聲息地沒了。

謝上弦倒不擔心自己的安危,是怕自己去了,南九要受製於王匣子。

可卻見南九的目光示意她去,雖是不心甘情願,但為了不讓王匣子察覺出什麼,隻能起身繞過了屏風。

然而也是這一瞬間,南九半站起身,給王匣子拉著被子。

躺在床上的王匣子因為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察覺了身份,所以並不著急馬上就將南九製住,反正那謝上弦馬上就沒了性命。

卻不想忽然覺得後背一涼,隻是剛警惕起來,就發現那股涼意竟然變成了一陣痛楚,他麵露凶光,正要朝南九伸手,忽然一個人影從房頂貫穿而進,一把金絲大環刀就懸在了他的脖子上。

“九丫頭,你……”他不甘心,他連謝憐這些相處幾十年的姐妹都能騙得過,怎麼就被發現了?

要說王匣子,其實他也沒見過煜公主到底是什麼樣子?隻是發現謝憐她們的身份後,才聯想到這個被她們捧在手心裏的蜃海樓主,年紀上也剛好和煜公主的女兒對得上年紀。

謝風宛雲這幾個家族的人,最是高傲,怎麼可能隨便這樣恭敬地對待一個乳臭未幹的臭丫頭。

所以唯一的解釋,極有可能她就是煜公主的女兒。

起了這疑心,才有了這後續的事情。

他的計劃也十分順利,假死從牢房裏出來,不但劫住了謝憐,還成功扮成了她,將其他兩人的性命也一起攥在了手裏,再一步他就能將這南九也控製住了。

到時候莫說是能離開蜃海樓,就是在這蜃海樓橫著走,想來也是理所應當的。

可千算萬算,怎麼也沒料到,他什麼時候他居然就被發現了。

如果曉得了南九是因為一個夢而起的疑心,隻怕是不信的。

“我二娘她們在何處?你最好老實些,我不喜歡談條件。”南九冷冷地看著他。

而身前,則是手握金絲大環刀的莫挲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