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痛苦漫長的等待裏,他又偏偏沒有死。
耳朵邊嗡嗡的,見著一波又一波的黑甲護衛進來,衝南九跪下,又領命出去。
然後他又看到了宛臻匆匆回來,再到後來,南九終於帶著那莫挲鄴急匆匆走了,好像是又出了什麼事。
沒有人管他,還沒疼死的他又覺得了一線生機,後悔剛才不該那樣衝動,將曹貴妃供出來。
隻是,整整一日,無人進來,他沒死,也沒移動半步,那痛楚也沒消減半分,他像是個活死人,仍舊躺在這床邊。
南九的院子裏,二娘等人都被找回來了,和南九所預想的一樣,王匣子是個貪心的人,並沒有殺了她們,還想留著她們做底牌,換取更多的好處。
如今也都慢慢清醒過來,沒了什麼事情,宛臻也悄無聲息地將這蜃海樓裏的細作全都找出來。
宛臻曾經也做過類似的細作,如今王匣子這裏就好像是打開了一個缺口一般,所以宛臻順利地將這些人都全部給拿下來。
他們被抓到的時候,還一臉莫名其妙,不知怎麼就被發現了。
不過讓人最為震驚的還是南九的一係列操作,說不得充滿了什麼智慧和頭腦,但勝在了她的冷靜理智。
連宛臻也忍不住讚道:“小姐長大了。”
謝上弦也是後來才明白,為什麼南九要讓莫挲鄴去殺王匣子。
不是莫挲鄴的武功多厲害,而是所有人裏,他是那個唯一一個能無條件聽南九命令的人。
他不會去考慮殺掉王匣子後會丟掉什麼線索,又錯過什麼能從他嘴裏榨出來的情報,沒有什麼得與失,他隻聽南九的話,要殺就殺,不會有一點的質疑。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當南九下令的時候,王匣子能清楚地感覺到莫挲鄴身上的殺機。
然後為了保命,甚至還將曹貴妃給供了出來。
如今二娘她們都順利找回來,也都清醒了過來,但南九並未與她們提這曹貴妃的事情,也叮囑謝上弦三緘其口,此刻隻剩下她和宛臻,才問道:“宛叔應該知道曹貴妃吧?”
她才問,宛臻臉色巨變,隨後也反應過來,“王匣子受命於她?”然後有些失態道:“這女人,果然沒死!”
“她是誰?”南九對於大唐皇室,雖了解得不是什麼透徹,但是這位好歹是個貴妃,該是有名有姓的,不能一點消息都沒有。
可事實上,從南九所了解的大唐皇室前朝與當下,都不曾有這麼一位姓曹的貴妃。
宛臻很快就冷靜下來,並沒有打算告訴南九實情,所以便道:“你別聽他胡言亂語。”
“常言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他騙我作甚?”南九挑眉。其實她已經猜到,宛臻不願意告訴自己,顧慮是什麼。
不過就是怕牽扯了自己的身份罷了。
可就是因為他們不願意讓自己知道這所謂的身份,昨晚才差點出事。
因此便道:“我知道,我母親是煜公主,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