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事兒南九沒去多管,隻聽風鬼月來說,蓬萊城新來典史跟南慕白不對付,因為身後有些關係,總想越過南慕白這個縣父母,一手遮天。

如今南慕白得了王匣子這樣的大案子,送到京城去,那該是多大的功勳,此人必定心生妒意,不會讓王匣子他們活著到京都。

所以南慕白雖會嚴家看守,但也會給這位自以為是典史大人大開方便之門。

好叫他得逞,讓他的人半路將王匣子祖孫倆殺了。

剩下的那些小兵小將留下一兩個,便可。

唯獨讓南九想起來難過的是,為了給小白建功勳,王匣子手裏那滔天的福貴就這樣拱手讓了。

於是讓謝上弦開解自己,“上弦姐,你就勸一勸我吧。”

謝上弦忍不住好笑,“小姐既然曉得叫我勸你,顯然也是知道,這王匣子的錢財雖是數之不盡,可是這些個銀子吧,真要拿去買官,小縣老爺都買不得一個。可如果給了咱們慕白公子,往後必然是他直上青雲路的籌碼。”

這青國什麼都好混,唯獨是這仕途升遷最是艱難,尤其是像是南慕白這種沒有任何背景。

如果真一定要論背景,他也不是沒有,當年這天下最大的海盜王的孫子……

雖然最後歸附於當時的齊國了,但這海盜的前塵往事是如何也掩不去的。

她不提背景什麼的還好,一說自己也納悶起來,“小姐您說,當年鎮海王怎麼就願意降了齊州,按理說那時候十二部將領武力值正是高峰期,海盜團也是鼎盛時期,真要投也該投了大唐,而不是小小的齊國啊。”

南九也被她這個問題問住了,一時也是滿腹的疑惑,“對啊。一會兒易大哥來,我問問他。”

正說著,外麵有人來稟,說是易總管到了。

謝上弦連忙迎出去,很快南九便聽到謝上弦和易風的說話聲。

易風此來,說的正是河麵上的生意,又有那麼幾個不對勁的地方,所以這沒等到月底,就先來找南九了。

南九一聽,心裏想著隻怕是任家那邊在冒險運送金膏。

墨痕息雖查得緊,可是隻怕買家也催得緊,那買家說不準還是任家甚至是他身後的靠山也得罪不起的,不然不會這樣冒險。

金膏的事情,易風並不知曉,可現在墨痕息不在,任家卻還如此膽大妄為,南九不能眼睜睜看著這些金膏流入大唐去,於是便隻能與之提了。

不想這才剛說了個大概,便察覺到易風不對勁。

“易大哥,你怎麼了?”南九見他雙眼血紅,似那中了什麼烈毒一般,急得連忙起身,一麵招呼謝上弦幫忙檢查。

不過謝上弦還沒近身,易風就抬手攔下,“我沒事,隻是想起了一些往事。”他聲音變得粗啞,像是在刻意壓製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