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了上個村子的遭遇,她們不敢貿然上前去。隻躲得遠遠的,然後豐慎兒上前打聽去往天水州的船隻。
那渡口邊賣茶水的婦人也是個好心人,見豐慎兒分明就是別處逃難來的,又是一幫女眷帶著孩子,有一個還是起不來的,便問道:“打哪裏來的?家裏沒男人了麼?”
豐慎兒一路上為了隱瞞身份,也學著說了不少假話,如今在婦人問起,便回道:“家裏原本是做生意的,也是過得去的,可哪裏曉得被歹人陷害,打官司又賠錢,男人們蹲了大牢,我們幾個女人在城裏活不下去,便想去天水州投靠親戚。”
她自己如今也是破衣爛衫,髒亂的頭發用一塊頭巾裹著,看著十分可憐。
那婦人也就沒懷疑,反而好心地與她出著主意,“既如此,我看你們如今也沒有什麼餘錢了,船家多半不願意讓你們上船呢!照著我說,你們既然都是女人家,倒不如等那蜃海樓的商船路過時,求人一個恩典,帶你們一並回天水州。”
聽到蜃海樓的船隻,豐慎兒心中頗為激動,但麵上並未流露出來,而是繼續問道:“人家真能好心帶我們?”
“那肯定的,我在這裏賣幾年的茶水了,就隻見過蜃海樓的商船免費帶人,不過他們船上除了船老大和水手們,就都是女人家,因此隻帶女客,剛好我見你們也都是女人家。”婦人說著,掃視了她一眼,又朝那邊上躲著的李信幾人看去,“我瞧你們從前隻怕也是日子過得不錯的,長得又這樣好看,你上了客船跟著大家擠在那狹小的船艙裏,夜裏難免叫那些手腳不幹淨的占了便宜去,倒不如等蜃海樓的商船安全呢。”
豐慎兒連忙謝了婦人,詢問起她蜃海樓的商船幾時從這裏過。
婦人卻有些為難,“這不好說,看得他們在城裏生意做得如何,所以生意好,貨物賣得快,很快就回天水州去。”
豐慎兒聽得這話,心裏的期望一下就被澆滅了。
哪裏曾想婦人又道:“他們的東西最是賣得好,你如果要等他們,最多也就是三五天罷了,若是運氣好,興許明日就來了呢!”
豐慎兒拿不定主意,隻回去與李杼姐妹幾個商量。
最後看著還在昏迷中,滿臉痛苦,時不時又發出痛苦聲的祖母,還是決定等蜃海樓的商船。
祖母這個樣子上了客船,她們如今帶在身上的餘錢不多,的確是住不起單間了,到時候擠在一起,被人占了便宜不說,隻怕祖母這樣船家還不讓上船去呢!
如此商議好,豐慎兒又來找婦人詢問落腳處,客棧雖是有的,但卻要路引。
她們拿不出來。
那婦人忽又想起她們家裏惹了官司的事情,便想到客棧裏多半是不方便,而且錢也不夠,便指著不遠處那茶館道:“那裏一夜不熄燈,等夜船的客人都在那裏歇腳呢!你們過去隻需點一壺茶水,坐到什麼時候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