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覺得奇怪了,她娘不是一向覺得阿九樣樣好,還要昕兒同阿九一樣出息,誰說女子不如男?
怎麼這短短的時間裏,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若是沒有人從中作梗的話,他是如何也不信的。
不過現在見他阿娘已經到了這走火入魔的地步,覺得跟她說再多也無意義了,隻留了話,“阿娘莫要忘記了,我和阿恪有今朝,都是誰給的機會,沒有阿九,我們就算真有那本事,可無名無份的,誰願意將些要緊事情給我們來管?”
說罷,他便轉身出去了,隻將院子裏掃灑的婆子喊來問,“近來可有誰常來找夫人麼?”
那婆子年紀大了,老眼昏花的,在這院子裏也就做些簡單的粗活罷了,她哪裏曉得?
南斐隻能放棄,出去的時候恰好遇到南昕兒回來,隻同她說道:“阿娘越發不可理喻了,她從前不是這種人,不曉得是聽了誰的話,你跟她在一起的時間最多,曉得她如今和誰要好?”
南昕兒是兄妹三人裏,跟馬翠香待在一起時間最長的,畢竟兩個哥哥都很少回來住。但現在她大部份時間都是去書院裏,而且母親去了三芫居,如何知曉?
隻道:“大哥你去三芫居問問吧。”那裏女人多,做的也都是那輕巧的活兒,好些工作隻要熟練了,不用腦子也能做好的。
那閑著的嘴皮子不就敞開了說麼?
這不,城裏好多流言蜚語一開始傳,都是從三芫居裏出來的。
南斐聽了妹妹的話,還真去三芫居那邊打聽了。
哪裏曉得這會兒李家姐妹的事情已經傳開了,那佟掌櫃見了他,隻同他低聲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要和那李酌姑娘成了好事麼?怎麼如今又說你是被人搶了李信姑娘,無奈才選李酌姑娘的?”
這真是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裏。
南斐壓了壓心中的怒火,“佟掌櫃哪裏聽來的閑話,我一向都是鍾意李酌姑娘,還望這樣的話不要再胡亂說了。”
佟掌櫃見他說這話是表情嚴肅認真,可見是真不假,便道:“我曉得了,隻是如今到處都在傳,這樣對人家姑娘的名聲不好。”
南斐點頭,“我曉得該怎麼辦了。”這才問起她母親在這裏和誰要好。
經佟掌櫃指,是個三十出頭的漂亮婦人。
“她叫作阿泱,從前是船娘,是個可憐的人呢,差不多也是與你母親一個時間到三芫居,繡工也不錯,平日裏她就和你母親要好。”佟掌櫃也是奇怪了,這阿泱性子冷淡,平日裏很少與人來往,可偏偏和那馬翠香能說到一處去。
南斐收回目光,“多謝佟掌櫃,莫要與人提我打聽過此人的事情。”
他也算是見過些世麵的,這看人雖不說是百分百地準,可是那婦人舉止行為,可不像是個飽受了苦難的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