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李家這邊,並不算遠,但這條路南九覺得比登天還難。
走了許久才到,躊躇了半晌才鼓足了勇氣去敲門。
開門的人是豐慎兒,她見到南九有些意外,隨後笑道:“阿九,快進來。”
南九有些心虛,探頭探腦朝李酌李信住的廂房看去,“怎樣了?”問的,自然是李酌。
畢竟外麵都在傳,她是龍小二挑下不要的。
反正這些謠言充滿了惡意,無法想象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怎麼能承受得住?
哪裏曉得豐慎兒卻說道:“她呀,腦子裏不知道在想什麼?外麵怎麼說她都無動於衷,壓根就沒有放在心上,倒是叫外祖母和姐妹們擔憂。”
一麵說著,引了南九往正房去,“阿九你來可是有什麼事情嗎?”
當然有事情,南九連忙拉住她的手,壓低聲音先問道:“你外祖母惱不惱?”不惱的話她就直接說,若是人家生氣了,她先想想措辭。
“這有什麼可氣的?這逃難來的路上,命差點都沒了,現在能安安穩穩的,這些閑話算個什麼。”豐慎兒說完,也反應過來,南九心裏的擔憂,便勸著她,“你不必覺得自責,因緣這事兒是誰也沒有想到的,怪不得你。”
說到這裏,壓低了聲音,“隻是你三嬸這樣鬧,就算是我們不在乎,但的確讓阿酌臉上不好看,外祖母隻怕是不願意將她許過去了。”
南九一聽這話,有些急了。但也不容否認馬翠香的無理取鬧,可南斐都去跟祖父說這婚事了,鑰匙她也收了,已經讓二娘她們幫忙準備聘禮,便與豐慎兒說道:“阿斐剛才找我,把這攢的私房全給了我,讓我二娘她們給準備聘禮,可見是下定了決心的。”
豐慎兒有些吃驚,“可他母親那裏?”
“那裏先不管了,還有龍家那邊,也回去準備聘禮了,打算與阿斐這邊一同下聘,我這會兒來,是與你們說一聲的,倘若真不願意,我也好早些想法子。”不要到時候真聘禮到門前了,才曉得這邊的意思,那就難辦了。
豐慎兒見她如此憂心忡忡的,也是替她覺得累,“上次她們說沒見過像你這樣累的主子,我還反駁,如今看來,還真是說對了,你既要操心蜃海樓的事情,連他們的婚姻大事,也要一手包了。”
南九隻顧著歎氣,心想隻怕做皇帝的,都沒自己這樣累。
“這事兒我也說不好,你先進去與我外祖母說吧,看她的意思。”龍家二公子和阿信的事情肯定是能成,那邊沒有什麼長輩,阿信過去用不著看婆婆的臉色。
可南斐和阿酌就不好說了。
所以南九聽到她的這話後,忐忑不安,“若是不同意,可如何是好?”
豐慎兒聳了聳肩膀,“這事兒關憂阿酌一輩子的幸福,我是不敢多勸的。”畢竟馬翠香的性格脾氣擺在那裏,姑娘的娘家,自然是要多為姑娘的未來打算。
自己嬌生慣養當寶貝養的姑娘,可不是嫁到別人家去給那沒生養過她一天的婆婆嫌棄打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