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昕兒心裏卻想著,到底是她阿娘因為現在好了,對兒媳婦的標準高了,才會造成今天的局麵。
可是俗話說得好,什麼鍋就配什麼樣的蓋子,她覺得兩個嫂嫂都很好,而且都是哥哥們喜歡的。
但見她這也是可憐,便耐心勸著,“阿娘,這媳婦娶進門來,是跟哥哥們過日子,又不是跟您,您較勁兒做什麼,氣壞了身子還是你自己難受。”
馬翠香聽到她這話,心中隻覺得不妙,猛地抬起頭來,“昕兒啊,你不會跟那倆混賬東西一樣,往後也不管阿娘?”
南昕兒搖頭,“當然不會,隻是阿娘千萬要記得,女婿是跟我過日子,不是跟阿娘,所以往後如果我喜歡的阿娘不喜歡,也請阿娘試著接納。”
不想她說完這話,馬翠香就徹底將她鬆開了,一臉陌生地看著她,然後忽然哭起來,“我就曉得,都是南平貴那要債的種,怎麼會好呢?”一麵捂臉大哭,“我當初生你們作甚,養你們作甚,一把掐死算了,還不如養一頭豬呢!”
那豬還能賣錢吃肉。
可是這幾個兒女,除了會氣她,還會作甚?
南昕兒見哭得傷心欲絕的馬翠香,一臉懵然,自己哪裏說錯了?難道要因為阿娘的喜歡,自己跟一個不愛的人共度一生麼?
忽然間,她有些理解為什麼哥哥們都要遠離阿娘了。
因此歇了那勸她的心思,但又不放心,找了個婆子來看著,自己去書院裏了。
這一陣子南九又在找擅於養蚌殼的好手,最後在蓬萊城裏雇了一個回來,簽了契約連帶著人家的媳婦孩子一起送去那邊。
等不到春天了,現在就要讓他指點,大家也好將那河灘收拾好。
為此害得人家背井離鄉在外過年,那邊又寒涼,所以南九交代著虞申多照顧著幾分。
其實不必南九交代,虞申也是盡心盡力照顧著這師傅一家,畢竟來年莊子裏收成如何,和他是脫不了關係的。
轉眼過了臘月十三,南慕白回來了一趟,去南老頭那裏問了安後,便與南九到她這小書房來,讓謝上弦在門口守著。
“怎麼了?”南九見他此舉,有些疑惑,莫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
果然,隻聽南慕白說道:“景瀾不知道你已經曉得姑姑一家的事情了,不過前陣子朱二因新媳婦家裏被降了罪,如今他們家也受了連罪,被貶到蓬萊城的養魚場。”
南九記得朱二攀上的,可也是一位相爺來著,怎麼說倒了?莫不是與那金膏有關係?一時間也不知曉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朱家要是到了蓬萊城,勢必會被南恪發現,他發現了那姑姑一家的事情,隻怕是瞞不住了。
一時可把她急得,“怎麼辦?孩子呢?”
表姐的孩子可也一起帶來了?那樣小的孩子,跟著大人們一起流放,哪裏受得住?
她見過那些被流放的犯人,可沒有車馬給他們乘的。
全憑著兩條路,孩子那麼小還不會走,哪個大人又願意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