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蕊沒有生病,她隻是女孩子的月經初潮。”
“恩?”他一臉驚訝地問:“月經初潮?”他仿佛對女孩子身體發育的知識一無所知,急切地追問:“她還好嗎?”
玉汝輕聲回答:“還好,也許,她心裏更多的是羞澀。”
“你應該告訴馨蕊不必害羞,每一個女孩都會經曆發育的年齡。”
他說著,神色憂慮地說:“馨蕊看起來很痛苦。”
玉汝看著他憂慮的神色,對他寬慰道:“這是月經初潮的正常反應。”
玉汝轉身欲要走進臥室,他追問道:“你教給馨蕊這方麵的知識了嗎?”
石中玉心裏隻有對女兒的關切,全然忽略了男女之間談論這個話題的窘然。玉汝看著他粗礪的臉孔,輕聲說:“我會慢慢教給她。”
石中玉微微點頭,沉吟道:“恩,謝謝,這種事情做爸爸的是教不了的。”
玉汝第一次麵對他誠懇的道謝,心情有些起伏。這個粗礪的男人,對女兒的愛超越一切,而這又意味著什麼?他麵對別人,麵對自己依然是一個性情乖戾,桀驁不遜的人。
到了下午四點鍾,馨蕊痛的越來越厲害,大粒的汗珠順著額頭流下來,上午緋紅的臉頰變的蒼白。玉汝一副擔憂的表情對沙發上的石中玉說:“馨蕊痛的越來越厲害,而且她從廁所回來告訴我,並沒有再流血。”
他走進臥室,輕聲對女兒說:“馨蕊,爸爸帶你去醫院。”
他說著掀開女兒身上的薄被,將她抱起。馨蕊一臉窘迫的神情,極不情願地說:“爸爸,我不想去醫院。”
玉汝了解馨蕊的羞澀,對她鼓勵道:“馨蕊,阿姨會和你一起去。”
石中玉下意識地凝視玉汝,他仿佛在瞬間意識到她對於馨蕊的重要性。
他們去了就近的一家私人醫院,石中玉掛號之後,玉汝帶馨蕊進了婦科檢查室,他坐在門外的椅子上焦急地等待著。大約半小時之後,玉汝從檢查室走出來,石中玉站起身來,急切地問:“馨蕊怎麼樣?”
“醫生說——”玉汝欲言又止,她麵對石中玉冷峻的麵容,感覺自己羞澀於說出那些敏感的字眼。
石中玉心急地催促:“醫生說什麼?”
“馨蕊的經血無法正常流出,需要一個小手術。”
“要去除?”他憂慮地問。
“隻是擴大膜的孔隙,並不是完全破除。”
“哦,這些知識你比我更了解,總之,馨蕊不再痛苦就好了。”
他說話間感覺到玉汝的不自然,低聲對她說:“玉汝,謝謝你。”
玉汝疑惑地望著他,他也同樣凝起眉毛,一臉疑惑地問:“怎麼?你不接受我的道謝?”
“其實,這隻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不,馨蕊長大了,女孩子有很多小秘密是對爸爸難以啟齒的,如果你願意,可以辭去學校的工作,為馨蕊做全職家庭教師。”
玉汝驚訝地望著他,他眯起深邃的眼睛,平穩的語調充滿了誠意,“馨蕊需要你,而我短時間之內,無法為她找到繼母,所以,這也同樣是我的請求。”
玉汝麵對他誠懇的邀請,輕聲說:“我不能離開我的孩子,也一樣無法離開馨蕊,我答應你,以後我會抽出更多的時間來陪馨蕊。”
他看著她沉靜的麵容,在心中暗想,這些年來,他們第一次充滿默契地達成了協議,也許,他應該換一種溫和的方式與她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