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怪你,這是上天不懷好意安排的感情,它在考驗一個女人麵對虛榮,會是怎樣的姿態。出色的演員,不僅僅演給別人看,也演給自己看。而你太入戲,你幾乎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麵對他尖刻的挖苦,玉汝壓抑著悲憤的心情,沉默地坐著。
他挑動眉毛,不無輕蔑地說:“你對張玉林的愛源於你的想象,而你卻對此毫無意識。”
石中玉喝一口茶,眼神不曾離開玉汝。假如不是有昌對她與張玉林之間的感情做了清晰的描述,他依然認為端坐於麵前的是一位虛榮的女人。可是,為什麼他無法對她稍稍溫和一些呢?
是一種怎樣的感情讓他想要刺痛她?或許,是因為她骨子裏的倔強與高傲,或許,還夾雜著他無法分辨的感情。
小昊龍突然走進客廳,他走到玉汝身旁,充滿喜悅地喊:“媽媽。”
這突如其來的呼喚打亂了玉汝內心的秩序,她微笑著將昊龍拉到自己身邊。他緊緊地依偎著她,不理會爸爸沉鬱的臉色,對她說:“阿姨,爸爸說等他做完一件重要的事情之後,我和姐姐就可以喊您媽媽了。”
“昊龍。”石中玉拉長了聲音充分流露著父親的威嚴。
“爸爸,我的傷口又在癢了。”昊龍瞪著機靈的眼睛對他說。
他知道,這是兒子對他的要挾,不動聲色地說:“爸爸要去上班,記住爸爸對你說的話。”
“是的,爸爸,我記住了,我不可以對小燕姐姐頤指氣使,我隻可以說,‘姐姐,可以幫我倒杯水,好嗎?”
這充滿病句的話讓玉汝忍不住笑起來,小昊龍道:“阿姨,隻有您和姐姐才可以命令保姆做事情,我還是小孩子,隻可以向她尋求幫助,不可以命令她,更不可以惡作劇。”
石中玉麵無表情地拿起公文包向外走去,小昊龍望著爸爸的身影走出了客廳,詭秘地問:“媽媽,爸爸會拉您的手,會和您親嘴,還會抱著您一起睡覺嗎?電視上都是這樣。”
玉汝凝視昊龍充滿期待和疑惑的眼神,心中一片惆悵。
石中玉先前嘲弄的姿態浮現在腦海,她怎麼可以無視他輕蔑的姿態,而與他發生任何關係?在她心目光中,這是不過是石中玉對孩子們的敷衍罷了。想到這裏,她的心情再度恢複了秩序,而同時,她也感覺胸口潛藏著一種隱隱的不安。
小昊龍所說的那件重要的事情,是石中玉對張玉林的打擊嗎?她不希望那樣的事情發生,可是,現在,它卻仿佛成了男人之間的戰爭,她無法做任何事情。
結束了一天的工作,玉汝回到家中,母親和小雨宸已然安睡,她走進房間,江南用一種耐人尋味的目光凝視著她,她回避她的注視,輕聲詢問:“你還沒有睡?”
“我在等你。”江南意味深長地說。
玉汝悄悄打開書櫃,當她發現那張字畫消失不見,不無驚訝地問:“江南,那張字畫呢?”
“有昌哥替你轉交給張玉林了。”
“什麼?”
“前幾天,他說會與張玉林見麵,就順便幫你轉交給他。”
“江南,發生了什麼事情?”玉汝憂慮地注視著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