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分工明確,我寫數學,趙子哲寫語文,萬鬆負責英語,至於紀喬於嘛……他隻會抄。
“沒勁,”他突然丟掉中性筆,撐起腮幫子懶散的說:“我想要長久的戀愛。”
趙子哲的視線在我身上飄忽不定,我在桌子下麵踩了他一腳。
萬鬆說:“長久不適合你。”
“為啥?”
“因為你圖新鮮感。”
“你懂個屁,”紀喬於咋舌,趴在桌子上玩翻蓋手機,好像是在通訊錄裏找妹子,滑到最後,歎口氣又重新把手機放回口袋。“什麼時候我能遇到心儀的女孩子呢,我一定會對她死心塌地的愛一輩子,這叫浪子回頭!”
趙子哲立馬看向我,眼珠子精神的仿佛要從眼眶中掉出來,我又狠狠的踩了他一腳。
趙子哲說:“今時不同昔日,兔子吃起窩邊草。隻要鋤頭揮的妙,哪有牆角挖不到?”
我對趙子哲這一套一套的歪理抱著敬佩和鄙夷。
他攬住紀喬於,指著窗外天邊:“兄弟,聽我一句話,看看身邊人。找個你了解的對象,好好磨合彼此,談場認真的戀愛,不浪費時間,這才是真正的快樂青春啊!”
“身邊的人?”紀喬於故作沉思。
趙子哲把手縮回來,差點就指向我,幸虧我反應迅速使勁兒踢了他一腳。他疼的嗷一聲,無奈將手指向我們高一的合影照片。“是啊,俗話說得好,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紀喬於看向合影,讚同道:“有道理!”
我無語了,徹底的。
“也許你心儀的那個女孩,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呢。我覺得你可以考慮一下——”
“哇咳咳咳咳!”
我放下保溫杯,假裝咳嗽,朝趙子哲扔出一記飛刀眼,在我水杯潑向他臉的前一秒,紀喬於俯身過來擋住了視線。
“丙丙怎麼了?”
握著水杯的手漸漸縮緊,我麵無波瀾的說:“不好意思,被水搶到了。”
我頭一回理解‘損友’二字的真正含義,就像現在的趙子哲,想方設法明示紀喬於,管不該管的閑事。我甚至有種想和他絕交的理智想法,還好他不是傻蛋,懂得懸崖勒馬,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周一下午,臨近放學,紀喬於手提紙袋子靠在走廊上。橘色陽光照在他的碎發上,依稀令人感到溫暖,夕陽仿佛在身上鑲嵌了一層金光。
他隻是安靜的站在那兒,就給我一種鶴立雞群的感覺。同其他的學生不一樣,我總能第一時間在人群中找到他的身影。
“丙丙,張嘴。”
麵對他柔和的聲音,我隻能機械的打開嘴巴,像個傻子似的。我想,如果他現在命令我從三樓跳下去,可能腿也會不爭氣的照做。
舌頭嚐到甜滋滋的味道,我眨眨眼睛,含住那顆棒棒糖。
他捧著自己的臉,靠在護欄上,嘴角扯出曖昧的弧度。
“怎麼了?”
“沒什麼,突然發現你長得挺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