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舊顏
“姐，我扶你去。”春蘭伸出手扶起滿臉蒼白的芝蘭。
她淺笑對她：“姐不像你想的那樣柔弱的。”
“姐，那老王爺隻會愛他的花，從來沒有把我們這些活著人看在眼裏麵。”春蘭嘴裏叨嘮念著帶著芝蘭一起走向後花園。
高牆紅瓦間蒼鬆避日，怪石嶙峋，石間泉水潺潺流過。
“姐，王爺一定在蘭花亭等你。他前些日子不知從哪裏弄的一盆花讓上一個花匠養的黃了葉，急的他有幾天都是在那裏盯著那沒用的花。”
芝蘭看向她隻是淺淺的笑笑。
春蘭看了看她，她好似看到一株蘭花在她的身旁。
清雅的氣質，清俗的裝扮，清淡的芳香，清柔的身姿。
她的姐與蘭花有太多的相似，也許她就是這管理這蘭花的花神。
“你叫的花匠怎麼還沒有叫來。”猛虎般咆哮的聲音在園中回響，一片又一片的枝葉發出瑟瑟的聲音。
“芝蘭姐，我們快些，王爺一定等急了。”春蘭滿臉心憂的加快了腳步。
青石板的小徑，伸向遠外的涼亭。輕風送來陣陣蘭花的清香。
芝蘭蛾眉舒展，“春蘭前麵就是蘭花亭了吧？”
“是，我們快些，王爺的脾氣不好，忍著他發怒了，我們都不好過。”
在生存的壓力下又有誰會真心的體會蘭的清香。
她又凝起自己的雙眉。
“父王，你先喝口水。一會春蘭就帶她到了。”小王爺體貼的為父親把紫砂的小水壺拿到王爺跟前。
這壺小巧靈玲，造型流暢，如蘭花伸展開的碧葉，壺體更留有當朝名畫家殷芷勝的蘭花圖。精美的畫作，如蘭花般清秀的小壺。在一個武夫的手中顯的格外的不協調。
王爺拿著水壺，他直接的嘴對嘴的喝了幾口茶。
“還是成兒這孩子最懂事，不像那個瘋丫，你們兩個的個性要是換一下就好了。”王爺看著自己這個沉穩乖巧的兒子想起那個每隻會讓他生氣的女兒。
“父王，妹妹隻是年幼，愛玩些。”
“你們隻相差不到一個時辰就會有這麼大的差距。”
一團火在羅平的心中悄悄的燃起這麼多年了，他這個父親真正的關心過他與妹妹過嗎？又真正的對待過他的母親嗎？他轉過頭望向遠方。
蘭花清新的香氣淡淡的飄入鼻中。如蘭般一樣的女人漸漸的來到亭前。
“父王，你等的花匠來了。”他收斂起眼中所有的怒火，一臉平靜的看著走近的女人。
羅王爺正拿著水壺看著自己那一盆用了很多心思才到手的粉蘭。“讓她快些過來看一看，我這盆粉蘭到底出了什麼事？”他仍舊在他的蘭花旁。
高大的背影，粗壯的身軀，如獅吼般的聲音。
芝蘭輕輕的在顫，如風雨中的蘭花好似隨時會讓這暴雨衝走。
“還不快些過來。”聲音再次響起。
“爺王叫你過去。”羅平看著被嚇呆的小花匠輕聲的說。
淡淡的清香，好似似曾想識，那有蘭花香氣的女人。
公主，公主。
羅王爺猛的抬起頭看著走近他的芝蘭。
他手幾十年心愛的水壺劃落手中。
清翠的破碎聲，激蕩著亭中清靜著芬香。
“父王，你怎麼了？”羅平急忙來到父親身旁。他的父親是何等之人，他當年統領三軍，醉臥沙場是何等的神定心閑。今天為了一個小女子卻會如此失態。
羅王爺被羅平這一喚又找回了自己飄去遠方的心神。他又重新定神的細看著眼前的女子。
她不是她的公主，她的公主活著不會有如此的年輕。
他老了，他的公主也老了，她再也不可能隻有十幾歲如花般的年績了。
她太像了，太像，就連身上的氣息也那麼的相似。世間怎會有如此相似的人。是他這麼多年用心的養護蘭花所以上天可憐他的癡心所以又讓他的公主回到他的身旁。
“你可認的本王。”他用力的去壓低自己說出來如獅吼般的聲音。
芝蘭麵帶不解的細聲回複：“王爺，小女子隻是一個山野村婦，第一次到，從未見過王爺。”
王爺失落的看著她。
他的公主，他的公主。
你又在何處。
“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們家的花匠。這院裏花草你好生的打理著就可以。”羅平沒有去理還在一旁發呆的父親。他一邊說著一邊讓芝蘭看過父親心愛的粉蘭。
上一個花匠，就因為這株蘭花被父親棍打一百又逐出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