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電燈泡都是苦命人(1 / 2)

封小小帶著一頭憨狗心滿意足地走了,留下白故和另一頭憨狗大眼瞪小眼。

過了一會,白故把額前黑白色碎發撩開,緩緩道

“這事兒是你的意思吧。”

紅豺左右看看,拍了拍屁股下麵的石床

“這床真硬啊……”

白故“……”你這話題轉移的一點都不生硬,一點都不。

“那栝狼是個實誠狗,但那姑娘……”白故揉了揉眉心,有些吃不準“可能比我想得要麻煩不少。”

紅豺臉上也有些無奈

“那兔子確實是個麻煩精,但是……”

白故側耳傾聽,紅豺眼神灼灼。

“她長得好看呀!”

白故深呼吸兩口,緩緩擺出明月橫江的架勢,周身雲霧升騰。

紅豺幹笑兩聲“開個玩笑開個玩笑,那瘋兔子雖然不安分,但是實打實的煉氣期。咱們倆和琅岐雖然都有些手段,但是三個鍛骨期在那種情況下真的是不夠看,而且有些時候,多個母的真的很有用。”

白故緩緩收回了雲氣,翻身下床準備出門練習一下小抱月手的第二式,如今整個山脈朦朦朧朧,好像能抓到一絲絲的意境了。白故走到門口時頭也不回道

“還不止這些。”

自我感覺逃過一劫的紅豺又被這句話嚇得把剛才鬆的一口氣又吸了回來,訕訕笑了幾聲,待白故真正走出房間才癱坐在床上。

不是我不告訴你啊兄弟,是壓根不能說啊。紅豺苦笑著歎了口氣,翻開還沒還給白故的第十八卷書開始欣賞書上的人體藝術緩緩心情,腦海中卻是一刻不停地飛速運轉。

此次合獵,內幕深沉,若說這合獵是一黝黑深潭,自己和白故便是兩條鮮亮的小金魚,鮮豔的色彩很容易就吸引那些埋在深水裏的怪物垂涎,而且就修道境界而言,真真是甩個尾巴連一星點水花都濺不起來。若是自己不做些什麼,怕是兩個人都要交代在這方圓千裏的大荒山脈裏了。

紅豺腦海中猛地閃過一個黑影,遮天蔽日,氣勢如虹,讓人完全生不起對抗的心思,隻能匍匐在地不住顫抖,那等威壓,實在難以想象。

隨著紅豺身體一陣哆嗦,麵前的舊書變得索然無味起來。

門外的白故依舊在樹下一式一式練著《小抱月手》,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

平安鎮裏,陸韭看著眼前的酒菜,胡子拉碴的臉上唯有那雙眼還算明亮,散亂的長發從一邊遮住了表情,若非那一襲幹淨長衫,怕是和那路邊的流民乞丐們沒什麼兩樣。

自上次京城的公子信口殺人之後,陸韭的地位便頂了上去,如今已是那田部司,這附近幾個鎮子的糧食收支都要過他的手。但是看他如今這副頹唐樣子,怕是有好幾日沒有出門了。

那田部的其他官員如今也是知道他身份尷尬,這田部司本就是個總攬全局,坐坐書案的文職,陸韭手底下人也就依著他的性子,隨他去吧。畢竟若是有什麼地方又刺激到他,這小書袋子一發瘋,衝撞了還在城內的皇後公子一行,那可真是無數個腦袋也不夠賠進去的。底下人一合計,也不是農忙時,人手倒是有不少空閑,每日輪流照顧他也能騰出不少人手,便好吃好喝地養著吧,等他清醒過來說不定還能念個好。

所以便有了這陸韭家中坐,酒菜天上來的戲碼。

桌對麵的青年正是今日輪值的小吏,年紀不大,兩個招風耳每日都是紅紅的,也是今日才來到田部,聽說是新主簿的親戚。

那小吏也就十四五年紀,倒是開朗,縱然陸韭不理會他,依舊能自言自語說個不停,陸韭已是聽他嘮叨了一個上午,但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再過一炷香的功夫,隔壁那圓臉姑娘就該來給陸韭送吃的了,每日一塊豆腐,日日不曾間斷。

桌上酒菜陸韭是不怎麼吃的,但那豆腐卻是每次都吃個一幹二淨,來送過幾次酒菜的少年對這種瑣事倒是記得一清二楚,賴在這裏不走,怕是想看看今日陸韭是否還是隻吃一塊豆腐。若是如此,那酒菜可就便宜自己了,想到這裏,小吏喉頭動了一動,對那圓臉姐姐的到來卻是期待了起來。

不多時,陸韭緩緩抬頭望向窗外,便聽得一陣細小布料摩擦聲由遠及近,輕輕叩了叩門。

停了幾秒,便有一素白手掌推門而入,看到桌邊小吏,少女麵龐一紅便低下了頭,邁著細碎步伐走到陸韭身邊,比劃了幾下,放下豆腐便要出門。

此時一隻大手把住她肘尖,驚愕中陸韭嘶啞聲音響起

“別走。”

那圓臉姑娘都紅到了耳根,比比劃劃好不容易掙開陸韭手臂,又透過長發看到陸韭明亮雙眸,那雙腿就邁不動道路了,縱然眼前書生頹唐萬分,但那眸子還是一如既往的亮呢,就像裏麵有兩個小小太陽,曬的人暖烘烘隻想往他身上靠。

陸韭見少女停下腳步,便轉頭望向小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