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林喜咳出兩口鮮血,使本就難過的傷勢雪上加了一層薄薄的霜,但是眼神卻是極其囂張玩味。
白故那柄雲氣長劍的劍尖距離林喜的鼻尖隻有五寸,但這五寸之間,有一座厚重的染血石碑。
白故雙瞳之間的星河依舊緩緩流轉,但是緊皺的雙眉還是暴露出了絲絲殺意。
“坷垃”
林喜正待說些什麼,卻看到那雲氣長劍的劍尖之處,有一道細微的裂紋緩緩蔓延,這個發現讓隔著一座石碑的額二人瞳孔皆是一縮。
原本那雲氣長劍本不應該如此鋒銳,對那上古傳下的石碑造成如此大的傷害,奈何那鋪天蓋地的劍氣乃是那少年脊骨內的承虹所散發而出,如此凝聚一點,自當無物不破!
雖是劍魂十不存一,但那鋒銳與傲氣卻是依舊激昂!
被當做陣眼放與此的石碑不知過去的多少歲月,本就受了重創的碑體便更加虛弱,況且那承虹材質笨就不下於這石碑,此消彼長之下,便有了這一絲肉眼可見地細小裂痕。
隻見那石碑微微一顫,便有一股宏大的氣勢緩緩散發出來,仿佛有一遠古巨獸自沉睡中緩緩蘇醒,之前那一劍已是讓他感受到了幾分疼痛,即將醒來給予它的敵人最為沉重的打擊。
林喜腦中警兆大作,強提一口氣,拖著本就沉重萬分的身體躍出幾丈遠,遠遠離開那正不停震動的染血石碑。
白故作為最直接麵對那石碑威壓的角色,隻感覺一陣威壓掃過,便有一座大山自那石碑上傾軋而來,令人喘不過氣,哪怕動一動手指都是艱難萬分。
單手持著的雲氣長劍發出一陣嗡鳴聲,承受不住承虹劍的劍氣依托與那石碑氣勢的博弈,於白故手中轟然破碎!
白故雙眼星河流轉,自然能看出些不自然的事物。
那石碑上的血跡,由原本暗褐色逐漸閃出一些別樣的光輝,似乎更那鮮血正在由原本的陳年舊血重新變得新鮮起來,而那沉重的如同神人擂鼓般的氣勢,仿佛也是自那血液中狂湧而出,而那石碑隻不過是一載體。
白故當下心念電轉,手上腳下卻是一點沒閑著,雙手抱圓帶動明月大江,將那雲劍炸碎時的氣浪盡數化解,並且化作自己向後撤退的溫柔推力,腳下更是逐龍步連點,元氣爆發間比那林喜退的還要更遠。
眼看著白故已是快要一腳踏入那湖水之中,林喜也背對著那黃金台階的方向瘋狂後退,也是即將一腳踏上那縹緲的黃金階梯。
那染血石碑卻在瞬間將之前放出的潮水般的氣勢猛地一個回拉,那氣勢極為恢弘,就算遠在湖中心的紅豺竟也是被拉出一個趔趄,狼狽穩住身形之後,便是向白故的方向狂奔而去。
離那石碑更近的兩人自然吃了更多的衝刷,但是除了龐大的力量將全身重刷一遍之外,並沒有發生任何事。
被那會收的氣勢衝擊地跌倒在地的白故運起雙眸,仔細打量了一下自己身體,更是顧不得林喜在旁,沉下心神內視一圈,這才有些疑惑地抬起頭來。
林喜則是沒有變故那麼輕鬆,原本身上傷勢就極為嚴重,而且距離石碑的距離是在場三人中最近的一個,那狂放的氣勢一個回拉,便將他已是有些虛弱的身體狠狠拉倒。
若非用手竭力撐住,指不定林喜那張還算俊俏的臉龐便要和石碑來個親密接觸。
但是即便如此,林喜此時五體投地,極像再給那石碑出行大禮。
“咳咳”
又是一口鮮血噴出,分毫不撒地盡數噴在那石碑之上,原本就對這石碑有幾分了解的林喜麵色慘白,自己莫不是要被那石碑將鮮血盡數收走?
等了半晌,卻無半點事情發生,白故剛剛內視結束,長出一口氣,整將目光遠遠投過來,殺意與劍氣漸起。
湖上的紅豺更是一路狂奔,眼看著自己的活路隨著那石碑回收的氣勢也盡數消失,林喜尖牙一咬,竟是撐起身子打斷逃到那黃金階之上,雖說前路未卜,但上了黃金階梯的修士沒有一個出手攻擊他人的,說不定自己還有幾分活路。
隨著林喜劇烈動作,身上的傷口再次撕裂,大量的鮮血自傷口處噴湧而出,將那染血石碑澆了個透。
隨著這些鮮血的流失,林喜身上的傷勢便被壓上了最後一根稻草,精瘦的身軀倒在地上的姿勢都有些飄忽。
此時白故已是站起身來,骨鐲上的雲霧被炸散,一時竟是聚不起來,便單手成掌,晃晃悠悠行走過來,手掌上又明月冷光幽幽閃爍。
一時間,若是有外人觀之,必然分不清水是正派誰乃反派。
此刻,紅豺反而加快了腳步,同時大喊道
“快些下手!別說台詞!他不會悔改!趕緊的!”
二人皆是被紅豺突如其來的叫喊給驚地愣了一下,反應過來的白故已是走到了林喜幾步遠的地方,繞過石碑,麵色淡然便是一掌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