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無聊。”
三木老人輕輕勾了勾手指將陸韭拍過來的一道黑色鎖鏈擊碎,有些嫌棄地看了看場中眾人。
那些個與眾人打的難解難分的木傀,自己揮揮手便能造出無數個,現在這些個小屁孩經曆了許多事,雖說此地天地元氣比較濃厚,恢複時能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但是那也架不住從差不多兩三天之前便是一直緊繃著精神,而且到了現在還要努力壓榨出自身的每一滴潛力來應對這些個隻比自己實力弱一線的木傀。
其實三木老人可以召喚出比自己低一個境界的木傀,不過那樣的話白故等人死的會非常之快,那就沒什意思了。
它,好歹也是魔道巨擘。
總不能對不起魔道這個讓人想入非非恐懼萬分的前綴吧。
雖說小輩低境界的打鬥基本引不起它的興趣,但是還是有兩人逐漸吸引了它的視線。
一個便是那手持有些誇張長劍的白衣少年,不知為何,它總感覺那柄雲氣凝結而成的長劍的尺寸有些眼熟。
樣式著實與它記憶中的每一柄名劍都不同,但是那尺寸,卻是怎麼看怎麼眼熟。
再加上那柄長劍需要特定的劍術才能發揮出實力,那小子從最開始的青澀僵硬,道現在已是有些熟練的動作,才剛剛過去了不到盞茶時間。
現在的小輩天賦都這麼強了嗎?
老樹妖心底一樂,虐殺這種天賦強大的少年是個十分具有快感的事情,再加上那小子渾身跟金石一般,雖說出手破壞力一般,但是那身筋骨卻是淬煉的很是完善,幾乎能趕上一千年之前的那清源妙道真君的少年之時了。
眼下便有個機會來一點一點將其折磨致死……
自己定要好好享受一番。
另外一人,則是那個之前在地底下與自己不死不休的林喜,如今麵對與自己有七八分相似的木傀,竟是如同一個不會動的木頭人一般呆呆地立在原地,比自己控製的木傀還像木傀。
隻不過沒有人操控罷了。
但是三木老人不會因為你不出手就不殺你了,少了無數血食的老樹妖此時對於年少修士的肉體血液極為渴求,畢竟這可直接關係著往後一段時間能否還能用血氣進行續命。
既然出手,那便沒什麼樂趣了,早些殺了當做這場戰鬥中的第一個犧牲品吧。
老樹妖念頭一動,林喜身前木傀便豁然出手,背部照搬過去的骨刺與雙爪皆是飛速彈出,瞄準的便是林喜身周大穴與眉心咽喉這種致命之處。
此時,那呆呆的林喜猛地動了!
身後的骨刺猛地彈出攔下大半勁道,僅剩的一隻手爪穿破那骨刺防守,直直向著林喜咽喉處抓來,隻見林喜眼瞳一縮,雙手後來先到,狠狠交錯拍在了那枯瘦的木傀手臂上,隻聽“哢嚓”聲起,那原本應該狠狠撕裂林喜咽喉的木質手臂便硬生生被拍成了三截。
一擊不成的木傀回身甩脫了紮在身上的骨刺,遠遠避開戰團,一雙無神的木質雙眸死死盯著手中擎著自己半截斷臂的林喜。
但是那灰眸青年又恢複成了木頭人的樣子,雙目無神,四肢僵硬,整個身體都隨著其餘戰鬥的餘波不斷輕輕在風中擺動。
“傻了?”
老樹妖瞅了一眼,這麼快就能將隻比自己弱一點的木傀的一隻臂膀廢掉,這小子實力和狀態……都有些奇怪啊,雷霆一擊之後便又恢複了一臉傻樣,時不時還要借助身後的奇怪骨刺來支撐身體才不至於隨著風摔倒在地上。
裝的?
老樹妖抬頭看了看天空,秘境依舊是僅剩的那一個明黃色太陽散發著暖暖的光暈默默掛在天上,似乎這個秘境的天空失去兩個太陽之後為了維持這個秘境的正常運轉,已是沒有了白天黑夜的劃分。也不知那老樹妖是如何看出時間的。
“還有時間。”
三木老人微微一笑,手指輕輕勾了勾,蔓延在地上的藤蔓便飛快的組合成了一個全新的林喜,兩個木傀互相對視了一眼之後便默契地分兩側對著那依舊在風中搖擺的林喜出手!
隻見瞬間三條手爪連帶四根木質骨刺狠狠衝著林喜周身竅穴而去,若是吃滿了,不死也是個重傷。
與方才一樣,唯有攻擊臨身之後那灰眸的青年才堪堪動彈起來,身形一轉便從那縫隙中宛如遊魚般穿過,瞬息間與那兩個木傀竟是喚了位置,腳步停頓下的一瞬,身後兩個動作有些誇張的木傀不約而同地停止了動作。
“啪嗒”
林喜手中的兩顆與其極為相似的頭顱落在地上,緩緩打了個滾停了下來。
一道長長的銀色劍光劃過,抬眼看時,卻見一身周白袍如雲翻滾呼啦一聲便掠過身邊,那道白雲般的衣衫之後,三道有些僵硬的身影提著斷的七七八八的長劍鍥而不舍地跟在白故身後。
原本呆立在原地的林喜似是有了些許反應,與那錯身而過的白故對視一眼,二人皆是在對方眼中看到了自己的樣子,一雙眸子璨若星河,一雙眸子灰敗如燼,印照出對方的樣子。
林喜微微探手,正巧攔在身後那三個有些僵硬的白故木傀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