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天上那黃白色的日輪碎裂之後約有一息的時間。白故再一次感受到了在真正的淩虛寶殿中。取那承虹劍之前麵對一黑一白精神體的飄然之感。
一息之前,那碎裂的日輪當中現出一黑色小點。不過轉瞬擴散而出。似豺狼虎豹般洶湧,鋪天蓋地籠罩所有事物。
這一切的起因皆是灰眸青年手中那絲絲縷縷纏繞的血紅色火焰,在那無邊無際的黑暗擴散到眼前之前,白故分明看到了那纏人的火焰籠罩了大片大片青綠色的藤蔓。然並未像普通火焰般不住舔舐燃燒,而是有生命一般緊緊依附在那尖利藤槍之上。附骨之蛆般死死燃燒那藤槍未化灰燼之前絕不停息。
宛如林喜的性格一般。
不得不說二者還真是有些相似。
除此之外,還有那原本起著貓戲耗子一般心情的三木老人一聲悲憤且有些羞惱的大吼
“為什麼是他?”
再然後便是無邊無際的黑暗。但是除去視力與聽覺其餘感官皆能正常運作,白故還能感受到那林喜手中騰起的火焰帶來的灼熱,腳下踏著的依舊是那片熟悉的湖邊灘。
嚐試著邁出幾步,腳底板傳來的觸感也是告訴白故他們還是在原來的地方。
這片黑暗似乎隻針對他們的視覺與聽覺。
持續了約有幾個呼吸時間,原本唯有一片黑暗中緩緩浮現了些絲絲縷縷朦朦朧朧的霧氣般事物。透過那層黑霧,眾人麵前的景象也在緩緩隨著光亮的提升而重新顯現出來。
少年眼底星河流轉,眸中心一個紫金色的小點微微閃亮。透過那黑霧提前看清了外麵的景象。看清的瞬間便是眼瞳一縮,目光所及之處已不在這秘境之中,外麵的景象分明便是秘境開啟之前大荒山脈的正常景色。
之前的一切都仿佛是一場夢一般。那黑霧來的快,去的也快。不過盞茶功夫,已是天朗氣清,惠風和暢,再無半點鬼蜮。
唯餘場中眾人大眼瞪小眼,看著明明是冬天還依舊有著些許綠色的大荒山脈各自傻眼。
饒是白故這個自小在大荒山脈那長大的土著也是有些發蒙。
那秘境開啟之時聲勢浩大,然則現在卻如此虎頭蛇尾,不堪一擊,說沒就沒搞得眾人很是不上不下有些尷尬。
還在發蒙的眾人被一聲有些淒厲的慘叫拉回了現實。
並非是那被無邊無際的青綠色木藤長槍所包圍的林夕喜發出的嚎叫,而是那原本不可一世麵色輕蔑的三木老人喉嚨深處中所發出的痛苦呐喊。
老樹妖原本就有些幹枯褶皺的身體,如今更仿佛是缺了水一般緊緊縮在一起,似乎整個人都在不住萎縮退化,原本就有些寬大的綠色法袍照在身上,更如同一個偷穿大人衣服的頑皮孩童般滑稽搞笑
“你們……你們好大的膽!”
因為極致的痛苦,已是縮水成了一個幹巴巴瘦猴般的三木老人對著眾人有些顫抖的喊道。原本就有些沙啞的嗓音,再加上尖利的,仿佛要穿破耳膜的嚎叫聲,讓人聽著便十分的難受。
場上反應最快的並非林喜白故,而是那之前原本就受過傷的封小小與那存在感極低的泥腿子般的少年。
那三木老人話音未落時,二人出拳如風,抖腿如電。一左一右成犄角之勢對這依舊不斷顫抖的三木老人狠狠轟擊而去。
二人並未吐氣開聲,而是沉默相對,唯有腳步踏裂磚石之聲,暴起,二人身形已是化作模糊影子攜無數元氣轟然而至。
宛如那即將捕食之前的猛獸一般出手便是雷霆乍驚。
之前分明便是生死大敵,眼前確實如同落水狗一般,此刻不打更待何時?趁他病要他命便是修士戰鬥的不二法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