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臉上被那蠍毒燙掉了大半皮膚,此刻被那明滅的篝火照的有些可怖。
但是那幾個獵戶口中的話語卻讓他抬起了寫滿驚訝的麵龐。
“你們認識我家先生?”
誰料那幾個獵戶竟是異口同聲地說道。
“不認識。”
末尾那被稱為羊蛋兒的獵戶還在旁邊咬牙切齒的加了一句。
“分明看著是個正經讀書人,誰料到他會做出那麼沒品的事。“
少年苦笑了兩聲,點頭應承下來。
“我家先生行為確實與常人有所不同,對此曾受過不少詬病。”
試想一下分明是個讀書人,卻天天把自己袍子弄得髒兮兮的,綸巾都不好好帶。在當時那個禮儀為尊的夫子書院裏麵來說,李固窮赫然便是一個十分不合群兒的異類。
再加上那代表著人類至高精神殿堂地夫子書院出來的人族修士卻和那妖獸一族的妖王稱兄道弟。是真看不清眼前局勢,還是怎的,就是為了給人類那些大佬修士臉上添堵。
要是細數李固窮的過錯,那可真是無邊無際了,別的可以不說,但是其惹禍的能力一定是最拔尖兒的。
提起這個,那被稱作羊蛋兒獵戶似乎有很大的怨氣。
提高了聲音對著白故道。
”你……你是不知道,你那個先生可是給全鎮上的每一個漂亮姑娘都寫了一首情詩,現在那些個大姑娘小媳婦兒可是漫山遍野的找他呢!”
“好了,少說兩句,人家肯給你媳婦兒寫情詩也是說明了你媳婦兒長得好看啊哈哈哈!”
廖大揮揮手製止了楊代的繼續牢騷,一番話引得在座的獵戶都是哄堂大笑,在座的都是老獵戶,有家室的人了,唯獨那羊蛋兒卻是個最年輕的,此刻留他一個人,漲紅了臉從那兒生著不知道誰的悶氣
但是,當著使人家書童的麵兒說人家先生的不是,這著實是有些不合規矩。
雖然的書生幹的確實不像人事兒。
此時白故的臉上已是連苦笑都無法再做出了。
反而是在低頭認真的思考自己瞎認的這個便宜先生到底是對還是不對,之前小時候在那山上的時候,便能感受到此人性情灑脫雖然大事上從來確實說一不二,但誰料平時的生活作風如此放蕩不羈?
思索了一下,白故站起身來對著羊蛋兒行了個禮。
“此事確實我家先生做的不對,白故在此代先生向前輩道歉”。
那洋蛋兒原本就是生著悶氣,此刻被白故迅速起身,這一番操作給弄得有些懵,急忙讓開這一禮,口中卻說使不得使不得。
眾人雖看在眼中,但也並未製止。
而廖大此刻也是將那個可怕的推測緩緩藏在心中。
若是妖獸的話,斷然不可能為了李固窮的行事而道歉,看眼前這個少年雖然麵貌猙獰,但是其眼中的誠懇卻是藏不住的,那一個深深快到地上的禮儀行的是如此的標準,一絲不苟更是將他的誠意和盤托出。
若非出身卑微,定是個良家子啊!
廖大暗暗歎了口氣。
“好了,小先生,就別前輩前輩的叫了,你是讀書人,我們這幫大老粗可擔不起前輩二次,若是不嫌棄便叫一聲老哥吧。”
縱然自己輩分比白故大了一輪兒,但是廖大還是決定自降一個輩分,若是能與這個讀書人扯上一絲半點的關係,說不定自家那個傻孩子能有去書院的機會。
白故被羊蛋兒手忙腳亂的扶起了身,其臉上大片的猙獰疤痕此刻依舊猙獰,但是其麵龐卻是十分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