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一枚印章引發的血案(1 / 2)

“什麼?”

剛剛在侍女的服侍下將衣物穿好,洗漱完畢的季堯,麵對著那單膝跪在地上,身軀略有些顫抖的蔣禮寒聲問道:

“你再說一遍。”

那濃眉大漢低頭抱拳,聲音卻是比第一遍小了許多。

“王爺,府裏的那些專門找來道士們說……察覺不到那枚印章的蹤跡了。”

揮了揮袍袖屏退兩邊的侍女,季堯緊皺著眉頭,渾身的暴戾氣息逐漸流露出來,感知到那份氣息的蔣禮背心逐漸滲出冷汗。

宛如一隻餓狼在不斷蘇醒,哪怕不是針對自己,那也足夠讓人心驚膽戰。

好一會,季堯伸手虛托了一下跪在地上的蔣禮。

“你先起來。”

說罷便往外走去。

“謝王爺。”

甕聲甕氣地回了一句之後,蔣禮甲片鏗鏘地站起身來,跟在大踏步向屋外走去的晉央王身後亦步亦趨。

原本龐大的身軀竟是在氣勢上被前麵龍行虎步的瘦弱中年文士給完全地壓了下去,但是本人確實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從何時開始?”

“醜時三刻,臨近天亮。”

季堯腳步微不可查地一頓。

“為何現在才報上來?”

季堯的聲音越發帶有明顯的寒意了,縱然整個人氣是引而不發,但是卻是宛如一個即將爆發的火山,即使那身軀瘦弱,卻依舊能從中感受到裏麵蘊含天大的怒氣。

“那些道士原本還想隱瞞,以為隻是單純距離太遠,所以失去了第一手的蹤跡。”

“所以他們並未放在心上,直到過了段兒時間手段盡出仍一無所獲之時,他們方才察覺到印章的蹤跡仿佛被什麼東西給完全的遮蔽掉了,這才……”

季堯略一思索,眼前已然快到其辦公地點——這晉陽王府的書房之中,那腳步的停頓比一次明顯許多,其微微偏頭道:

“給他們兩個時辰,若是午時還未尋到印章蹤跡,每過一個時辰殺一個,直到尋到未知。”

“諾。”

蔣禮抱拳躬身,目送晉央王走到書房之中,回身重重的將書房門甩上之後,這才轉頭邁步,去執行晉陽王的命令。

不過區區三步,那原本嚴肅謹慎的表情已是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臉凶神惡煞,眼眸之中更有絲絲縷縷的血腥之氣遊蕩。

走出長廊,蔣禮看著眼前單膝跪下的兩名手下,捏了捏自己手指的骨節,聽著那劈啪聲開口道:

“去把那些道士給我帶過來,平日裏好吃好喝的把他們養在王府裏麵,現在是時候讓他們知道,不幹正事是一種什麼樣的下場了?”

“諾。”

不知道是否是被季堯的氣場沾染,原本性如烈火的蔣禮並沒有暴跳如雷,而是此刻聲音中竟然也是帶有些許徹骨寒意。

習慣了聽到自己上司爆裂般怒吼的兩名灰翎甲士聽到這聲音不由得打了兩個寒顫,雙生抱拳應聲,扶著腰間的長刀跑了出去。

蔣禮扭了扭脖子,站在院子裏看著那風起雲湧的天空,原本昨夜該下的雨雪卻不知為何遲遲未到。如今天空中依舊籠著一層不大不小陰雲,雖有幾分陽光,卻顯得半死不活。

這種將下未下的時候就連風中都帶著浸透了寒意的水汽。

長長地吸了一口這凜冽的空氣,感受著自己鼻腔與咽喉處宛如小刀刮刻的痛感,蔣禮咧了咧嘴。

從那城門外與白故相爭一直到除了青樓被人當街刺殺再到現在,此刻的他才有些武道高手身上的爆裂氣質,那雄厚氣息宛如火焰般熊熊而起。

若想要澆滅這從火焰,隻能依靠鮮血了。

古人雲,帝王一怒,血流漂櫓,雖然自家王爺不曾登機,但是身為大晉的王爺,難得發一次怒火,好歹也得用幾條人命給個交代。

至於那印章的蹤跡緣何消失不見?

那自然是靜靜地躺在少年的骨鐲之中。

上古傳下來的法寶怎會被幾個不入流的道士微微算計便給窺探了去?

做夢呢!

上古傳下的法寶麵子也太不值錢了!

但是此刻,那依舊不知道自己骨鐲中拿到的印章是一個什麼樣寶貝的少年,正和另外一個與其一樣帶著麵具的身影一同蹲在一處城邊的道觀門外,手中抱著一根兒糖葫蘆細嚼慢咽。

“六兄,你……”

“你好煩呐,六兄六兄叫的滿口順溜,但你不覺得這麼叫很是古怪嗎?”

白故剛剛將嘴中的糖葫蘆咽下去,想說話便被小六粗暴的打斷了。

少年納悶,明明是把自己忽悠出來的人,為什麼還居然理直氣壯著對著自己發脾氣?

這個無理取鬧的樣子像極了之前自己認識的一個姑娘,那姑娘有著一雙充滿活力的大長腿,和一雙粉紅色的眼眸。

隻不過那姑娘看似多情,實則內心深處無情的很,直到如今白故也沒搞清楚那姑娘心底想法,也不知她如今怎樣了。

少年的眼神稍稍渙散了一瞬間,想起了當年在斷獸崖上四人對酒當歌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