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天忽然大笑,笑聲在黑夜中卻顯得那般的蒼涼,“子軒,子軒,子軒,你心裏就隻有子軒麼?那我呢,我又算什麼?”
雲瑾瑜微愣,仍舊重複著那句話,“解藥。”
“好,解藥,我給你!”逸天轉身,走到小白身邊,在小白背上翻出一小瓶子,隨手丟給了雲瑾瑜。
雲瑾瑜接過解藥,打開,放到鼻下聞了聞,確定不是毒藥後,才倒出兩顆,讓江子軒服下。
看著他的一連串的動作,逸天冷笑,“瑾瑜,你就那般的不信任於我?”
雲瑾瑜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隨即垂下眼瞼,扶著江子軒往院子內走去。
在於逸天擦肩而過時,逸天低聲問道,“瑾瑜,你恨我?”
“不恨,隻是,你不該如此對待子軒。”說罷,扶著江子軒,大步離去,隻留下逸天一人愣在了馬房中。
逸天回頭看了一眼這座府邸,最後翻身上馬,與小白一同消失在了黑夜當中。
沒有人會看到她眼角流淌而下的淚水,不,她不會讓別人看到的,尤其是她的脆弱,絕對不會讓別人看到。哪怕是瑾瑜哥哥,也不能再讓他看到了。
不該如此對待江子軒?那她又該如何對待江子軒?
她錯了麼?全都是她的錯麼?
連瑾瑜哥哥都認為是她的錯?
為何,為何連瑾瑜哥哥都那般的堤防於她,那般的不信任於她?
瑾瑜哥哥,你不喜歡小天了?你在生小天的氣?
小天做錯了麼?為何瑾瑜哥哥的眼神是那般的冰冷?
她真的錯了麼?
不,她真的不知道,不知道。
隻是,有些事情,她卻必須要去那麼做。
她,最不願看到的,便是瑾瑜哥哥恨她……
雲瑾瑜將江子軒扶回了房間,讓其躺睡在床上休息,便喚下人端來清水,為江子軒擦拭幹淨。
服過解藥的江子軒氣色漸漸好轉,體力亦在慢慢的恢複。
半個時辰後。
江子軒自床上緩緩坐起,問道,“逸天呢?”
雲瑾瑜搖搖頭,問道,“你和小天是怎麼回事?”
江子軒垂下雙眸,掩去眼中所隱藏的情緒。
逸天果然就是當年的小天。
隻是,十年前不是已經死了麼?姑父有為逸天兩兄弟辦過喪禮。為何,現今,死去了整整十年的人又出現了?
對,逸天還有位哥哥,他記得,與逸天長得是一模一樣。
他眼前似乎出現了一個一身髒亂烏黑的長衫,亂糟糟的長發,髒兮兮的臉蛋,但他卻有一雙如水墨般烏黑透亮的眼眸,明明是清澈純美的雙眸,在不經意間掃過,墨黑雙眸中卻有著一閃而過的淡淡邪氣。
就是這雙將清澈與邪肆融合在一起的妖魅眼眸吸引著他,沒有一絲的驚恐懼怕與卑微,有的隻是傲氣。
他似乎又想起了那日午後,在花園裏,爬在樹上下不來的少年,臉上滿是驚慌。樹下站著與樹上逸天一模一樣容貌的少年,氣質卻有著天壤之別。一個是邪魅妖氣的化身,另一個則是文雅純美的代表。
就是那時候,他才知道,原來那個平日裏無論如何被他打罵,臉上都不曾有一絲表情的逸天,在與哥哥相處時,竟然能笑的如此的歡樂美麗。
隻是,現在,逸天的哥哥呢?還有逸天身上的武功為何突然會消失了?這整整十年間,逸天又是怎樣過來的?她到底經曆了什麼?
在逸天身上實在有著太多太多的謎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