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微微會不會遊泳我不知道,但我不會。
哪怕是我倆跳河時緊緊抱在一起,可一落入水中,那巨大的衝擊力,就使得我倆分開。
我拚命掙紮著,手腳並用。
“咕嚕咕嚕...”
冰冷的河水不斷湧入我的口中。
讓我無法呼吸。
很快,我就感到乏力,整個人不斷向著河底沉去。
慢慢的,視線也變得模糊。
而就在我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我似乎看到了一道倩影在水中穿梭,如人魚般靈活而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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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漸漸恢複了意識,但隨之而來的是一陣虛弱,就連睜眼都難以做到,而且腦袋渾渾噩噩的,一片空白,讓我根本無法正常思考,隻是在嘴裏不斷念叨著“水...水...”
很快,我隱約聽到了什麼聲音,下一秒,就有冰冰涼涼,卻又柔軟的東西觸碰在我的嘴唇,一絲絲甘甜的液體,順著我的齒縫流進嘴裏。
幾分鍾後,我眼睛艱難的睜開了一絲縫隙,刺眼的光亮映入眼簾,慢慢的,我就看到一張熟悉的麵孔近在咫尺,她有些憔悴,眼睛紅紅的,但臉上充滿了驚喜。
“微微...你還好吧”
我喉嚨無比的幹澀,卻依舊喊出了她的名字,並擠出一抹僵硬的微笑,能在醒來的第一時間就看到這丫頭,我內心的那種喜悅是無法言喻的。
“大壞蛋,你醒了”,貝微微喜極而泣,整個人就直接趴在了我的胸口,緊緊將我抱住,嗚嗚的啜泣著,似乎生怕一鬆手,我就會消失不見。
本該喜慶的一幕,可就在這丫頭趴在我身上的那一刻,瞬間疼得我齜牙咧嘴,那感覺就像是有人拿著錘子不斷在我身上敲打,但為了不讓這丫頭擔心,我硬是咬著牙沒有吭聲。
此時我的腦海中就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這仇先記著,等我身體好了,再狠狠的報複回來!
“你都已經昏迷了兩天,要再不醒,我都準備挖個坑把你埋了”,貝微微淚汪汪的看著我,那嬌軟的身軀不停顫抖著,激動的淚水布滿了整張臉頰,看起來讓人心疼。
而我眼中也是飽含淚水,但那是痛的。
我緩緩抬起手,輕輕搭在她的背上,沙啞著嗓音說道:“好啦,再哭下去,就變成了小花貓,不漂亮了”
貝微微擦了擦淚水,嘟著嘴說道:“不漂亮就不漂亮,反正隻有你見過”
我輕輕摟著貝微微,開始打量起這陌生的房間,一眼看去,房間中的布置很簡單,甚至可以說是簡陋,雜七雜八的物品堆積在角落,外加已經開始掉落的牆皮,讓我有種回到了農村的感覺。
而此時貝微微身上穿的是一條大襟衫,還打著補丁,十分樸素,外加她紮著的馬尾辮,看起來像個十分有靈氣的鄉村丫頭。
我則是穿著一件老舊的藍色外套,有點緊,或許是因為麵料粗糙的緣故,總感覺皮膚癢癢的。
沒過一會兒,我肚子就“咕咕”的叫了兩聲。昏迷兩天,我一直沒怎麼進食,所以有相當一部分的虛弱是由於饑餓引起的。
而貝微微當時正趴在我的胸口,所以這聲音聽得尤為清晰,見我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就笑了笑,說是去給我弄吃的。
二十多分鍾後,她端著一碗白米粥走了進來,吹了吹,一勺一勺的喂我。
為何這一幕,看著有點似曾相似?
由於這是兩天來我第一次進食,所以我連半碗都沒有吃到就沒了胃口,而貝微微也不嫌棄,直接將剩下的吃了。
隨後她陪著我聊了一會兒天,簡單說了一下這兩天的情況。
原來,我們之前跳入河中,由於水流湍急,我和她直接被衝到了下遊,被好心的村民搭救,然後借住在家裏。
看著她那濃濃的黑眼圈和憔悴的模樣,不用想也知道,這兩天她一定是寸步不離的守著我,除了感動,就隻剩下心疼,我將她抱在懷裏,沒一會兒,她就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中午,我總算是能下床了。
剛跟著貝微微走出房間,迎麵就碰上了一位中年婦女,她皮膚粗糙,身上帶著一絲淳樸的氣息,十分熱情的同我打招呼,“喲,小夥子,你身體好點了嗎?”
我猜出這人就是貝微微之前跟我提到過的桂姨,便十分誠懇的向她表示感謝,“謝謝桂姨你的關心,我好多了,這兩天給你添麻煩了”
桂姨擺了擺手,“這你可就說差了,這兩天呐,都是你媳婦兒一直守在床邊照顧你。你是不知道,你沒醒的那段時間呐,這姑娘整日可都是以淚洗麵,看著我都怪心疼的”
“能討到這麼一個愛你的媳婦兒,那是你的福氣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