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2005年曾經跟他握過手,曾經在台中體育場追過他的身影,我也一度和許多樂迷一樣陷入悲傷,當時的情景猶如電影一般,在我腦海裏播放。首先,帕瓦羅蒂在記者會上證明自己擁有超強記憶,他笑說1990年首次來台開唱時,有人以為他的名字是Tutto,“那時我的專輯Tutto Pavarotti(帕瓦羅蒂美聲之最)剛好發行,就有樂迷一看到我,就喊我Tutto先生”。此外,他對自己像不像佛祖達摩有點無奈,但是仍然禮貌地從台中市長胡誌強手上接下達摩木雕像。
話說人愈老愈像個孩子,此話充份印證在70歲的帕瓦羅蒂身上,巡回演唱時總有兩位少時玩伴與他同遊,不想出門時三人就在旅館房間忙著打牌,好友想看台灣的廟宇長得什麼樣,帕瓦羅蒂就像大哥一樣叫來隨行車子,前往台中孔廟參觀,結果孔廟周一休館令眾人大失所望。再來,帕老並沒有因為唱過幾千次的《今夜星光燦爛》,就取消任何一場在台中的彩排,總是在保鏢、隨從的攙扶之下準時出席。
作為一位舉世聞名的男高音,帕瓦羅蒂享盡人世給予的光芒與榮耀,外界稱其歌喉是被上帝親吻過的,其實一點也不假,就是因為他的歌聲太清新、太自然、太不加雕琢,讓樂迷大可忽略他的不足,以崇敬的心對待他。
與曆史上其他偉大的男高音相較,帕瓦羅蒂並無立下可傳世的經典詮釋,他的威爾弟不如男高音貝貢吉精辟,他的普契尼又無男高音史帝法諾多情,就算是演唱多尼采第的《連隊之花》,也是因為高音C的魔力,讓他戰勝他人。此外他的曲目有限,不像蓋達精通多國語言什麼劇都能唱,也不像另一大男高音多明戈,大力嚐試冷門劇目,帕瓦羅蒂長年抱著最穩當的威爾第《弄臣》、《阿伊達》,普契尼《波西米亞人》、《托斯卡》、《圖蘭朵》,至於喬大諾《安德魯謝尼耶》據說還是被硬逼出來的,甚至他的經紀人布瑞斯林(Herbert Breslin)還曾在書中指出他不識樂譜,演唱時大力依靠提詞者。此外,在這個注重外表、演技的時代,帕瓦羅蒂的胖模樣,以及蹩腳的演技,搞不好連張口的機會都沒有,更不用說成為眾所周知的聲樂家,不過,無論外界如何貶低他,在上帝的眷顧下,“高音C之王”無人能及。
但是在另一方麵,帕老也展現出親民的魅力和征服大眾的實力,世界上哪位歌手能夠像他一樣一曲走天涯,隻要《公主徹夜未眠》響起,民眾就陷入瘋狂,甚至讓這首曲子成為各界歌手的試金石。又有誰能夠像他一樣放下身段與流行歌手同台,最後流行歌手還受到他的感召發行古典音樂專輯,又有誰到了70歲還敢開口唱出高音C,更令人無法想象的是,未來如果有哪位男高音拿起白色手帕在大眾麵前揮舞,得要小心被控告侵犯帕老的專利。
帕老走了,就在他入土為安的時刻,世人熱切討論他的家產紛爭,努力揭發他可能被妻子虐待的內幕,更不放棄在他的身材和女人的話題間打轉。一個上帝賜與世間的天籟之聲,已奔回大地的懷抱,此時人們似乎可以用更謙卑的心,祝他一路好走吧!
因為2005年曾經跟他握過手,曾經在台中體育場追過他的身影,我也一度和許多樂迷一樣陷入悲傷,當時的情景猶如電影一般,在我腦海裏播放。首先,帕瓦羅蒂在記者會上證明自己擁有超強記憶,他笑說1990年首次來台開唱時,有人以為他的名字是Tutto,“那時我的專輯Tutto Pavarotti(帕瓦羅蒂美聲之最)剛好發行,就有樂迷一看到我,就喊我Tutto先生”。此外,他對自己像不像佛祖達摩有點無奈,但是仍然禮貌地從台中市長胡誌強手上接下達摩木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