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裳上課的科目都考的很早,她就早早的訂了機票準備回去做兼職。
於是大家找了最後一個周末的晚上,一起去吃燒烤。
燒烤店在那家叫“菊島之星”的船的船尾,似乎隻有周末營業,居然還有個小小的舞台。
她們挑了舞台旁的桌子,工作人員幫忙生了火,一陣海風迎麵吹過來,莫北裳和蘿卜瞬間被煙熏出了兩行“熱淚”。薑江和冬菇麵對著她們笑哈哈。
蘿卜一怒之下抄起燒烤用的夾子開始折磨生蠔。
劈劈啪啪。
哐當哐當。
稀裏嘩啦。
台上的大叔一曲唱罷,和藹的問她們生蠔好吃嗎?
蘿卜聲音清脆甜美,中氣十足地一聲,“好吃!”還敲了幾下生蠔加重語氣。
不少人轉頭朝她們看過來,莫北裳拚命低頭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卻又被煙嗆的眼淚鼻涕狂流。
薑江喝的半醉,拎著半罐台灣啤酒,晃晃悠悠地上了台,莫北裳,蘿卜和冬菇都目瞪口呆地看著她拿走了主唱大叔的話筒,一首“外婆的澎湖灣”荒腔走板,不知道是哪國的調子。
樂隊回過神來開始給她伴奏,可惜直到她唱完也沒找到她的調子。
莫北裳想,大概薑江自己也不知道調子在哪兒吧。
不過,知道自己的位置,也許就好了。
莫北裳早早洗過了澡,到處去串了串門和大家道別。然後和沈昱暄打了一會電話,就找周公去了。
誰知在床上躺了許久,還是沒有半點睡意。
她們三個人都開著台燈念書,在準備第二天的考試,靜悄悄的,隻有偶爾翻動書頁的聲音。
莫北裳兩眼盯著天花板,想著這幾個月來的點點滴滴,忽然失了睡意。
淩晨三點半,薑江忽然拍了一下桌子,嚇了她們一跳。蘿卜和冬菇遲鈍地轉過頭看她,莫北裳也從上麵探出頭來看她。
“我忽然想起來,我們居然還沒有一張合照!”
冬菇:“……”
蘿卜:“……”
莫西瓜:“……”
說著就“噔噔噔噔”跑出去不知道去哪個宿舍砸門了。
幾乎是折騰了一晚,莫北裳一直在半夢半醒中掙紮。第二天鬧鍾響的時候她還恨不得把鬧鍾關了再睡幾個小時。幸好沈昱暄打了電話,溫聲將她哄了起來。
宿舍的幾個人都去考試了,宿舍裏靜悄悄的,還帶著一些淩亂的溫度。
似乎和往常沒有什麼不同。
但走出了這扇門,也許再沒有機會回來了。
莫北裳在房間裏轉了一圈,最後看了一眼宿舍,準備拿起行李出門,卻發現早就收拾幹淨的桌子上多了一疊信紙。
整整齊齊。
另外三個人考完試回來的時候,莫北裳已經走了。桌子床鋪幹幹淨淨,像是她從來沒有出現過。
轉過身,門後貼著一張紙。
非常幼稚的簡筆畫,四個牽著手的小人。
還貼著一張不知道哪裏弄來的火箭隊的貼紙。
“我一定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