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淩少爺,求您了……”
“老爺交待過,這一趟讓我務必請您回去。”
寬敞的大廳內,一名唐裝老者躬下身,語氣無比恭敬。
“顧家的事,與我無關。”
沙發上,顧長淩輕輕搖晃著手裏的紅酒杯。
平靜的語氣下,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望著前方那道俊秀身影,與老者一道而來的眾保鏢神色古怪。
孫伯在族內可是說一不二的大管家,地位無比尊崇。
為何要對一個年紀輕輕的家夥如此低聲下氣?
然而他們不知,在旁人眼裏,燕京顧家無疑是一尊高高在上的巨擘。
但於顧長淩而言,卻是卑微到了塵埃裏。
因為,他本就是族內指定的唯一繼承人。
更因為,他是威震四海,令世界仰望的不敗戰神。
戰功赫赫,權傾天下,堪稱曠古爍今,獨享絕代風流!
“長淩少爺……這次族會要是少了您的話。”
孫伯仍不死心,顫抖著聲音哀求道:“咱們這一脈,日後就再也不起頭了。”
“您真要眼睜睜的見死不救麼?”
驟然間,沙發上的俊秀身影氣息一變,巍峨如山嶽。
無形的威壓,蕩徹而出,重若千鈞,讓得孫伯等人噤若寒蟬。
見死不救……
默念了一遍這四個字,顧天淩勾了勾嘴角。
可那雙深邃的漆黑眼眸中,絕無半點笑意,唯有一片冰寒。
十年前,身為私生子的自己,被當眾逐出家門時……
又有誰站出來,替他說過一句見死不救?
顧天淩緩緩環視一圈,眼神銳利如尖刀。
目光稍一觸碰,眾人無不低頭,兩股戰戰,渾身冷汗淋漓。
良久,他諷刺的笑了笑,緩緩吐出一個字:“滾!”
嚇得魂不附體的孫伯等人,頓時如蒙大赦。
一個個倉惶離去,沒有誰敢回頭再看上一眼。
待到隻剩顧長淩自己時,電話突兀響起。
“老大,一切都安排妥當了。”
“時間就在三天後,地點是……”
另一頭的男子立時報告道,語氣極為忠誠。
“做得不錯。”顧長淩隻是淡然應道。
“是!”
另一頭瞬間振奮起來,仿佛得到了至高無上的榮譽。
掛斷電話後,顧長淩掏出一張泛黃的陳舊鈔票。
這一刹那,耳畔仿佛又回響起那道動聽語聲:
“大哥哥,這錢就算是借給你的,以後再還我吧。”
十年前的那個雪夜,自己饑寒交迫,窩在街頭瑟瑟發抖。
一道小小的身影踏雪而來,用純真笑容溫暖了他整個身心。
“久別重逢,也不知你是否還記得我。”
顧長淩嘴角緩緩上揚,笑意如醉人春風。
如今,正是自己償還的時候了。
……
三日後,金陵市,明軒大酒店。
宴會大廳內處處張燈結彩,洋溢著一派喜慶氣氛。
今天,是金陵四大世家——蘇家,公開擇婿的盛典。
往來賓客,皆是非富即貴,金陵上流圈子中的大人物都到齊了。
可細細觀察,便會發覺許多人的神情中透著戲謔與嘲弄。
因為隻要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今日完全是一出明爭暗鬥的家族大戲。
蘇家家主蘇定方唯有二子,長子為蘇觀山,次子為蘇觀海。
自古以來,長幼相爭,弟弟總是鬥不過哥哥的。
隨著蘇老爺子隱居幕後,大權便盡攬於蘇觀山之手。
而蘇觀海,則窩囊了一輩子,終日看大哥的臉色過活。
可等到二人的子嗣降生,局勢卻逐漸開始逆轉了。
作為蘇觀海唯一的女兒,蘇傾顏自幼生得聰慧靈秀,甚得蘇老爺子寵愛。
她進入蘇氏集團後,更是成績斐然,立下無數汗馬功勞。
以不到二十歲的年紀,便被蘇老爺子欽點為集團總裁,傳為金陵市一樁美談。
眼看著二弟一家有抬頭的跡象,蘇觀山終於坐不住了。
此次為蘇傾顏公開擇婿,便是他遊說蘇老爺子而一手促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