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兩人不停下墜,後麵的衝擊已經有些後繼乏力。
嚴刻薄的唇角微微掀起,但陰鷙的眼睛裏卻冰冷一片。
看來蘭這個蠢貨也不是一點用處也沒有,至少她可以帶著那個孽障一起死不是嗎?
蘭越來越焦急,不行,這樣下去自己必死無疑。
再看看一臉無賴相,死死環住自己的艾笑笑,隻聽噗的一聲,蘭一口血噴了出來。
“血很珍貴,一會兒你還要發動血祭,悠著點哈!”
艾笑笑兩個胖胖的魚鰭緊緊抱住蘭的尾巴,懶洋洋道。
“抹香,今天的恥辱我會銘記,你等著我把你的肉一點點割下來,把你的骨頭磨成粉,和你那死鬼母親一樣,灑到萬獸淵裏去!”
蘭淒厲的聲音仿若厲鬼,幽幽從上方傳來。
“啊!”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嚎從蘭的嘴裏溢了出來。
艾笑笑平日裏清澈透明不染一絲塵埃的眸子仿佛被淬了冰,令人望而生畏。
白森森的獠牙咬著半截斷掉的鯨尾,殷紅的血跡順著她一張一合的嘴巴蜿蜒而下。
“你怎麼說我沒有關係,再聽到你不幹不淨說我母親,就是你的死期!”
底下圍觀的眾多獸人被那眼風一掃,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努力縮小存在感。
他們怔怔的望著一臉凜然的艾笑笑,這時才發現她根本不是記憶中那個任人淩辱的抹香。
現在的她像是一頭鹹水鱷,慵懶的躺在珊瑚叢裏,無聲無息,隻要獵物一個疏忽,她暴縱而起,一擊斃命!
“抹香,我記住你了!”
蘭晦暗不明的眸子裏墨色不停翻滾,她斷尾一環,指向額際嘴裏念念有詞。
“孽障,還不停下?你不知道發動血祭的後果嗎?”
嚴嘴角邊的笑意徹底凝固,他根根鋼針似得頭發倒豎,厲聲嗬斥。
隻聽噗噗噗數聲響,一股股血箭從她龐大的身軀噴射而出,艾笑笑隻覺身上一輕整個人升向天際。
“天啊,蘭竟然發動了血祭把抹香給帶過去了?”
“不是我看錯了嗎?平日裏蘭不是最討厭抹香嗎?”
見嚴的臉色越來越陰沉,拓嘴角越扯越大,他滿臉真摯望著嚴。
“真沒看出來,原來嚴你教養幼崽這麼有法子,你看蘭為了照顧沒有玄力的妹妹,她寧願損害自己的修為,也要帶著妹妹一起過天塹之門。”
“滾!”嚴隻覺一股怨氣在胸口上也上不來,下也下不去。
他牙齒咬的咯嘣崩響,一掌朝拓霹了過去。
砰地一聲巨響,兩人雙掌相接,一股氣流登時把四周的獸人炸飛出去。
“別把我當成那些讓你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抹香鯨人,你還不夠格!”
艾笑笑隻覺下降的速度越來越快,失重的感覺讓她的小心肝撲通撲通跳得厲害,她緊緊閉住嘴巴,生怕它會蹦出來。
隻聽哐當一聲,蘭碩大的身軀濺起衝天水柱,艾笑笑身下軟綿綿的正好落在她的身上。
渾身是血的蘭不停痙攣,從牙齒縫裏擠出一個字。“滾!”
“蘭姐姐,你竟然這麼守信用?願賭服輸,主動落在這裏給我當坐騎?既然這樣,做妹妹的我就不客氣了。”
本就重傷的蘭看著麵前那張可惡的笑臉,隻覺氣血翻湧,她眼前一黑,脖子一歪,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