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先生,季非不能動。”漣漓輕聲說道。
沉寂的空氣中這句話異常清晰,本來就冷沉的氣息更加晦澀。
禦寒暄眸色一閃,鳳眸微抬:“潯風,我需要一個理由。”
“禦先生,‘九頭蛇’已經蠢蠢欲動,當頭之下,我們必須小心。”
禦寒暄會懂的,如果季非真的是九頭蛇的人,那麼傷了他,沒有好處。
禦寒暄眼底幽深暗邃如古井,轉身盯著漣漓許久,最終向冷風揮了揮手:“放人。”
離開的季非深深地看著漣漓一眼,狼狽的跑遠。
禦寒暄依舊沒有移開視線,盯著明顯鬆了一口氣的潯風,眼底徹底的冷了下來。
伸手拽住他的手腕。
“禦先生……”漣漓一愣,想要抽回手。
禦寒暄更加用力的握著,強硬的將他拖上了車,塞進副駕駛,司機自動讓了出來。
禦寒暄開著車便離開。
路中,漣漓沒有說話,禦寒暄的規矩,不論如何,他不能反抗。
所以漣漓一直垂眸沉默的坐在那裏副駕駛上。
直到她從飛速向後倒退的街道上看到了風母風父與宮銘說著什麼。
漣漓做出一副愣怔的表情。
禦寒暄猛的踩了踩油門,汽車如離弦的箭般跑遠。
到了一座獨立別墅前停下。
漣漓看著眼前的地方,她有些隱隱的猜到她的命運。
冷風等人隨後停下車,將漣漓扯出了車外,兩個手下摁著漣漓的胳膊。
“……”漣漓一臉麵無表情的任其製住自己的動作。
禦寒暄踱步到他麵前,重重的捏住了他的下巴:“你,曾經自願跟著我,這麼長時間了,應該知道背叛我的下場。”
“……”漣漓瞥開眼,沒有回答。
她當然知道他會懷疑自己,
禦寒暄日漸成熟的臉龐愈加的陰沉:“你跟了我時間也不短了……”
漣漓眼角一挑,邪魅的氣息一展而露,弧形柔和的淡色薄唇勾了勾:“禦先生,你也知道的,我不會求人。”
禦寒暄鬆開倔強的他:“冷風。”
“是。”
漣漓被硬生生的拽到地下室中。
兩個手腕被吊在牆上。
禦寒暄坐在漣漓對麵的椅子上,指尖夾的煙亮著火星,說出了一個數字:“50。”
陰暗的燈光下,曾經留下的血腥味與腐朽味讓人反胃。
一個麵色麻木的黑衣人走了出來,手中握著一個有著倒刺的鞭子。
漣漓閉上了眼。
果然是黑道呐……
瞬間毫不留情的一鞭在耳邊炸裂開來,胸口處傳來撕裂的刺痛。
衣服被倒刺撕裂,鮮紅的血液染紅了鞭子。
禦寒暄隻是靜靜地看著。
一鞭鞭在他身上綻放了鮮豔的血花。
潯風豔麗的臉色逐漸變白,通常勾起的唇緊緊的抿成一條線,勾人的桃花眼也死死的閉著。
禦寒暄很清楚這鞭子的感受,通常人從來不會撐過一百鞭。
其實……隻要他開口求他,他會考慮放過他的。
就算,
畢竟這次,並沒有明顯的證據表明,他是叛徒。
禦寒暄淡淡的看著不肯露出痛苦的男子。
空氣中隻剩下抽打鞭子的聲音。
漣漓的身上已經全部都是血,濺上血跡的臉上竟有些意外的魅惑。
宛若暗夜中染血的薔薇,脆弱卻迷人。
到後來,每一鞭都像是傷口撒鹽,火辣辣的疼痛模糊了漣漓的神識。
終於,五十鞭結束。
漣漓也堅持不住的昏了過去。
傷口上有些被倒刺扯出來的嫩肉,看著十分駭人。
“把他帶到我房間。”禦寒暄掐滅了煙,轉過身後,對冷風說道。
“是。”
冷風眼中沒有任何憐憫。
冷風很清楚,這次,主人真的留情了,主人的決定沒人敢阻止,更何況是可能危及到主人。
如果這次救了季非的是他們,那麼絕對不是五十鞭這麼簡單了。
主人已經察覺到冷月的叛變。
背叛主人,冷月已經沒有活下去的意義。
盡管,
她是他的妹妹。
他承認他有私心,如果讓禦寒暄捉到冷月,冷月絕對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倒不如,讓他來做個惡人。
讓冷月痛快的死,這是他唯一能為她做的了。
妹妹,別怪哥哥無情。
背叛主人,是你最愚蠢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