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去後,神泫第一次大怒,什麼都沒說,先直接用強大的威壓讓芷紫凝跪在地上。
“為師何時給你將他們逐下山的資格?”他雙眸含冰。
芷紫凝恐懼的顫抖:“師父……我……”
他坐在椅子上,指尖一勾,將她腰間的玉牌收回,交給了漣漓:“鞭笞二百,省心閣跪上十日,後山禁閉三月,出來後去外門,不得再踏入內門一步,否則,廢去根基,逐出師門。”
“師父不要!我錯了!”她求饒。
卻隻見神泫指尖一彈,她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擊了出去,重重的砸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漣漓無心聽這些,見沒有什麼事了便要往外走。
“站住。”神泫語氣依舊冰冷:“你與幽祺……”
幽祺猛的跪地:“師父,一切都是我的錯,師妹什麼都不知道,是我有了越矩的心理。”
他平靜的看了幽祺一眼,倒了杯茶,淡淡的說:“你先出去。”
“師父……”
“出去。”
漣漓微微一笑,安慰道:“二師兄,沒事的。”
幽祺動了動唇,還是退了出去,對於師父的為人,他還是相信的。
一直沉默的烏什也和他一起出去了,隨手關上了門。
漣漓一心急著去找係統,語氣自然有些不耐煩:“幹什麼?”
他神情一愣。
“你是不是怨為師了?”
“沒。”
“……命中注定,為師沒辦法就幽氏女王。”
她哦了一聲,語氣漠然的更讓他心中一痛,喘不過氣來。
哐當一聲,門突然被撞開,滿身灰塵的係統叼著暈過去的小鳳凰衝了進來,將它吐在地上後,撲進漣漓懷裏:“啊!”
漣漓被他撲倒,坐在地上,抱著他的手緊了緊:“怎麼了?”
“他們……她……好慘好慘。”係統語無倫次的說著。
神泫深深地看著係統和一旁的鳳凰。
漣漓這次沒理會他,抱著係統和小鳳凰直接走了,回到平遙閣,幫係統洗幹淨後,見著係統疲憊的睡著了,也就沒再問。
三日後,她找不到幽祺了。
想了想,便向季花穀裏走去。
如果沒猜錯,他應該是在那裏的。
果不其然,他確實在那裏。
隻見他跪在地上,絕望的痛哭著。
自從回到玉肖門後,他一直沒有什麼表現,壓抑了三天,最終還是崩潰了。
銀色花瓣在他的肩上落了不少,可見他已經呆在這裏很久了。
漣漓無聲的上前,撿起地上被撕成兩半的一封信。
粗略的看來,她也明白了全部。
那日幽母寧死不屈,皇帝強迫她數次後,竟將她扔給自己的士兵。
那些士兵,殘暴不仁,對她百般淩辱,最後幽母死的極為淒慘,不成人樣。
不用想,便知幽祺有多大的痛苦。
親生母親被如此對待,他怎麼可能沒有感覺。
漣漓沒有說什麼,蹲下抱住了他,緊緊的。
幽祺眸中空洞麻木沒有光澤,眨都不眨,仿佛一個人偶一般,淚珠滴落,打濕他的衣襟。
冷風旋起花瓣甜香,圍繞著兩人。
許久後,他嘶啞痛苦出聲。
“師妹。”
“嗯。”
“瑤兒。”
“嗯。”
“我可不可以……恨一下師父?我可不可以恨一下世人,可不可以恨一下芷紫凝?”他聲音越說越顫抖,最終再次將頭脆弱的埋進她的脖頸,壓抑的哭聲傳了出來。
“可以的,你可以。”
“可是……我真的不想……沒人有罪,沒有人,一切都是我的錯。”
她緊緊的抱住他:“幽祺,我一直在。”
漣漓不得不說,他真的太善良,芷紫凝為難他八年,他都忍住沒動手,母親慘死,他卻不想恨任何人,除了自己。
“你也會離開,從我的生活中消失。”幽祺聲音有些不一樣了。
“不,我不會,我發誓,如果有那麼一天,一定是我死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