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話可說了?”
芷紫凝冷笑。
幽祺咬唇,看著眾人看好戲的表情,冰冷的說:“不是我。”
她依舊挑著他的傷口說:“你娘被千人枕萬人嚐,最終死的淒慘,你爹想強迫我母後,還刺殺我父皇,被淩遲處死,我才不信你不恨,你不會報複。”
“沒有……父王沒有刺殺他!”他低吼著,呈現了崩潰的表情
“沒有?嗬,所有人都知道的事,你否認也沒用!”
他渾身顫抖,垂下的頭發擋住臉,空洞的眼瞳劇烈的顫動著,呼吸沉重。
不是的……
不是這樣的……
——那年,他五歲。
父王被皇帝邀請去參加晚宴,母後沒有去,父王便帶著他去玩……
那個皇帝給了父王一杯酒,然後……父王便借口出去了,他跟出去後,看見父王竟然在吞毒,那種毒,不會死人,但會讓那人痛的生不如死。
父王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將他推到暗中,說了句:“祺兒,我可能回不去了,好好照顧你母親。”
他不懂,隻是看著皇後自己撲到父王懷裏,父王痛苦的推開她:“滾!”
那皇後卻死死的粘著他,知道一群錦衣衛和大臣圍住了父皇。
他捂著嘴不敢說話,隻是模模糊糊的聽見“強迫”的詞。
父王憤怒的拔劍而起,卻因痛苦而不敵眾人,在他眼前,被皇帝親手淩遲……
他至今還記得父王那死不瞑目的臉始終看著他的方向。
他也是至今才明白,他們給父王下藥,設了個圈套,隻為鏟除幽族的威脅。
幽祺無聲的掉著淚,打濕了地麵,群人的議論聲仿佛成為畫外之音,隻有芷紫凝的聲音聲聲入耳。
“你恨上了我父皇,所以你對世人下毒,你想殺了他們,你想報仇,你早就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我從八年前見你的第一麵便看出來了,你以為我為什麼處處為難你?你以為我為什麼總是找借口把你逐出師門?”她理直氣壯的說著,仿佛她多麼偉大一樣。
白漣漓也不禁複雜的看了她一眼。
這可真是……厚顏無恥。
芷紫凝看著幽祺踏入了崩潰的邊緣,更加不肯放過他:“你有沒有心?你知道你製造的這場災難死了多少無辜的人嗎?你知道有多少孩子失去了家嗎?家破人亡,妻離子散,你不愧疚嗎?!”
她這一番話,似乎已經肯定了那個人是他一般,充滿了理所當然的質問和叱責。
“不是我!”
“我沒有!”
“我沒想過傷人的……”他痛苦的呢喃著:“我真的真的……真的隻想要好好做個人而已……”
“夠了,芷紫凝。”漣漓推開她,走下了台階,單膝跪在他麵前,撫去他臉上冰涼的淚水:“二師兄,他很好,如果隻用一個人的話就能隨意的否定一個人,那麼恕我直言。”
她冰冷抬眸,完美驚豔的臉讓眾人一陣恍惚,那些外門弟子完全丟了魂。
“你們,全都該死。”漣漓掃視了一圈,視線最終落在芷紫凝身上,久久沒有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