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後,卡爾維感覺他有點不一樣,問:“少將,您到底怎麼了?”
“…”他捏了捏手指,不出聲,起身走了。
那之後,他每天說的話愈發的少。
玫伊察覺出自己兒子的不對勁,問他他也不回答,便問卡爾維,卡爾維說可能是亦舒的原因。
她想了想,將正在上課的漣漓叫到校長室。
“亦舒,坐。”玫伊微笑著,眼鏡掛在鼻梁上,開門見山:“我想問一下,那天克裏安和你說了什麼,我這樣問可能有些唐突,但是我想請你,請求你以後可以包容一下他。”
她說著,眸光有些暗淡,但還是微笑著:“他七歲那年,他父親死於蟲族之口,所以,他……有些病,就是……有點感情缺陷,有幾年,他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最近才好很多。”
“我不是讓你可憐他,我隻是……不想再失去什麼了。”玫伊嗓音顫了一下,用扶眼睛的動作擦去一點淚:“咳……我是個母親,看著自己的孩子成這樣,真的很痛苦。”
“如果他說話有些不妥當,我替他道歉,對不起,真的,他真的是個好孩子,隻是不會表達而已……求你,寬容他一下,將就他一下吧。”
玫伊從前是反對他帶領星際軍隊的,她害怕他會變成現在這樣子,但他又倔強的很,愣是賭氣在戰場上待了三年。
她還是沒能避免兒子變成這副樣子。
她知道,克裏安想給他父親報仇,她都知道。
想著,玫伊的情緒越來越難以控製,最終扔掉眼鏡哭起來,還一直對著漣漓說對不起。
白漣漓眉眼一彎,笑著:“玫伊老師,我都懂的。”
情感缺陷,她也有啊。
她懂那種感覺不到別人情緒的空洞。
就像現在,她完全不理解玫伊為什麼這麼痛苦。
其實在那次克裏安問自己為什麼生氣的時候,她便開始懷疑克裏安是不是有問題了,因為他的種種表現,不像是所謂直男的做法。
而像是……一種無力。
許久後,玫伊才緩過來,重新戴上眼鏡,清了清嗓子:“下節課,你們是體教吧?”
“是的。”
“啊……是克裏安教你們吧?”
“不是的,是卡爾維少校,少將總是在一邊看著,不說話。”
玫伊疲憊不堪的皺眉,歎氣:“你和他說幾句話吧,好嗎?”
“好的。”她笑的溫柔,起身走了。
克裏安正麵無表情的站在樹下,看著卡爾維訓練他們,黑眸漠然,毫無情感。
係統見漣漓過來了,對她招了招手:“嘿!這兒。”
看了一眼他身邊的南奈爾,她沒有過去,反而去了克裏安那邊,係統撇了撇嘴,和南奈爾說話去了。
“少將大人?”
克裏安視線移向她,不出聲。
“為什麼不回複我的信息?”她笑著問。
他依舊不出聲。
漣漓落下微笑,向前一步微微抬頭看著他的眼睛:“玫伊校長很擔心你,她哭了,為什麼要讓一個愛自己的人哭泣呢?一定要全部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嗎?”
他並非不懂愛,症狀比她輕的多,所以還是有救的。
他明顯一愣,看著她認真的樣子,指尖微動。。
“多說……多錯。”他輕歎著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