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卻不知道在那門的另一邊,克希爾沉默的靠在門上,右手中夾著煙,吐出了一口繚繞的白霧。
沉默著,沉默著,他自嘲一笑,仰頭用後腦勺磕了磕門:“嗬,罪人……”
他耳旁的隱形針孔耳機突然傳出聲音:“主人,兩位目標死亡,一位重傷。”
這是他製造的係統,監控範圍覆蓋整個星係,而那三個目標……
是她的家人……
他咬了咬牙,將煙扔進魚缸中,猛的打開了門,將縮在地上的女孩抱起來放在沙發上,坐在她一旁:“喂。”
“……嗯。”
“你父母死了。”他不看她,瞥開眼拿起杯子:“你妹妹受了傷,重傷,我知道你可能無法理解痛苦的含義,但是你有倫理道德的觀念,如果你想……我幫你處理了凶手。”
“誰?”她垂著眼。
“克裏安。”
“你不用誣陷他,到底是誰?”
克希爾冷哼一聲,將杯子放在桌子上:“我騙你有什麼好處?”
“你和他有仇。”白漣漓疲憊的垂眸,歎了口氣。
“仇?我又不恨他哪來的仇,我殺人也不是為了報複他啊,不過是想殺而已。”克希爾疑惑的看向她,但顯然,他不想多說關於克裏安的事情。
她不回答,他直接拽起她的手:“好了,去拿千紙鶴,我帶你出去。”
“嗯。”她將一箱子的黑色千紙鶴給了克希爾,他收進四維空間後,一道藍光掃過他的瞳孔,門自動打開。
走出去後,是無人的寂靜小路,走了很久,才看到熟悉的中心廣場,一直被帶到了那條治安最差的街上,走進酒吧。
克希爾似乎是這裏的常客,見了他很多人都點頭示意,其中不乏敬畏的眼神。
瘋狂的音樂聲中,他拍了拍她的肩膀:“自己玩會兒,我很快回來了。”
“嗯。”她點頭,坐在一旁的皮沙發上,努力降低存在感。
白漣漓在別的世界也不是沒有在酒吧待過,自然知道什麼樣的人最容易被小混混騷擾。
可哪怕她存在感再低,也總有人注意。
“小姐,一個人?”一男子西裝革履的男子坐在她身邊,手中端著兩杯威士忌,遞給她一杯:“來一杯?”
“不是一個人。”她推開他的手,禮貌的微笑著。
“姑娘,知道這是誰嗎?”一個小跟班出聲:“還能虧待了你不成?”
她還是搖頭:“真的不是一個人。”
“誒你怎麼……”
那個被稱為尋哥的男子抬手打斷他的話:“這沒你的話。”
“小姐,你和誰來的?”
“……”她不出聲了。
男子無奈的笑了:“你說你沒人陪就別硬撐嘛,我還能吃了你不成?陪我喝兩杯吧,啊?”
“……真不是一個人。”她皺眉起身,不經意的碰翻了他手中的酒,撒了他一身。
男子歎了口氣,輕輕的將杯子放在桌上,抬頭淡淡的看著她:“怎麼?真這麼討厭我啊?”。
“抱歉。”她咬了咬唇,不想惹事,微微彎腰道著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