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百名女真遊哨騎兵奔至近前,為首百夫長顏術烈望著被殺的三名士兵,頓時大怒。
一名什長隱隱認出了為首宋軍士兵的背影,似乎就是昨刺傷自己之人,仇恨的火苗在他心中燃起。
“謀克,讓卑職去斬掉他們人頭。”
“一個不留,全部殺死!”
“跟我追!”
女真騎兵什長命令手下攜帶上投擲短矛,他一策戰馬,率領手下九名騎兵催馬狂奔,向奔逃的幾名宋軍士兵追去。
陳慶率領眾人奔進了樹林,仇恨驅使著女真什長不顧傷痛,率領手下也衝進樹林,緊追不舍。
一支短矛‘嗖!’地從陳慶頭頂射過,插在前方的大樹上。
“啊!”年紀最的李環慘叫一聲。
他被一支短矛刺穿後背,被活活釘死在地上,女真騎兵風馳電掣般殺上,戰斧一揮,李環的人頭被劈掉,成了女真騎兵的戰利品。
“快跟上我!”
陳慶咬牙狂奔,用‘之’字形在樹林中奔跑,一邊跑,一邊甩掉了鐵鱗甲。
李環的皮甲擋不住對方一擊,他的鐵鱗甲一樣擋不住,穿在身上還耗費體力。
三名士兵也跟著陳慶脫掉盔甲,加快了奔跑速度。
短矛‘嗖!嗖!”射來。
“啊!”
瘦高個胡三郎被一支短矛射穿了大腿,‘哢嚓!’一聲,骨頭碎裂,他慘叫一聲,重重摔倒在地上。
陳慶停住腳步,“胡三,快跟上!”
“我的腿骨斷了,你們快跑,我來拖住他們!”
十名女真騎兵殺到了。
另外兩名宋軍士兵劉五和趙乙跑回來,拉著陳慶便跑。
“再不走全死在這裏!”
陳慶一邊跑一邊回頭,他眼睜睜看著胡三用短矛刺中一匹戰馬,卻被幾根長矛同時刺死在地上。
陳慶眼睛紅了,一種同血脈同民族的悲愴感使他淚水忍不住潸然流下。
………
雨路滑,樹林越來密集,戰馬也快不起來,雙方距離一直膠著在二三十步左右。
不多時,陳慶和兩名手下奔到了山腳下,沿著一條溪向山上爬去。
陳慶回頭,他發現對方也棄馬了,就像一群不肯舍掉獵物的狼,緊跟在自己身後。
陳慶咬牙暗罵,眼一瞥,發現溪裏有一塊滾圓的鵝卵大石,足有兩三百斤。
“砸死這群狗日的,劉五,乙,來幫幫我!”
三人一起用力,將這塊兩三百斤重的鵝卵大石從溪裏推出來。
“一二三,推!”
鵝卵大石沿著泥濘的山道向下翻滾砸去。
為首女真什長一抬頭,見一塊大石迎頭砸來,帶著呼呼風響,氣勢驚人,嚇得他一翻身,滾倒在溪裏。
後麵的女真士兵卻躲閃不及,三名士兵先後被大石砸中,當場被砸死兩人,另外一人受了重傷。
女真什長大怒,拔出刀大喊幾聲,剩下的六名女真士兵跟著拔刀狂吼,不顧一切地繼續向上攀爬。
陳慶暗暗叫苦,這些女真人非但沒有被嚇跑,反而士氣高漲,麻煩大了。
再尋一圈,溪內已沒有大的鵝卵石。
“我們走!”
兩名士兵跟隨陳慶繼續向山上攀去。
攀爬了半裏左右,溪消失了,前麵出現一條溝壑,約兩丈寬,一根樹幹放倒在溝壑上作為臨時橋梁。
機會終於來了,他們三人從樹幹上過了溝壑,一起用力,將樹幹拉掉,粗壯的樹幹墜入數十丈深的溝壑。
三人轉身剛要跑,陳慶忽然看見旁邊有一根腐爛的樹幹。
他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
劉五和趙乙都認為陳慶瘋了,萬一這根腐朽的木頭不斷,他們不是又入虎口了嗎?
但陳慶認為它一定會斷,不下雨或許木頭纖維還能支撐一下,但下了一一夜的雨,腐木已經濕透,它怎麼可能還支撐得住兩三百斤的重量?
陳慶是虞侯,兩名士兵隻能服從。
不多時,七名女真士兵追來了,為首什長踩上腐朽的木頭,竟然衝過了溝壑,腐朽的木頭隻是變得彎曲了。
趴在上方的陳慶心中一沉,難道真是自己錯了嗎?”
緊接著,三名女真士兵同時衝上了腐木,他們犯了一個思維定勢的錯誤,這麼多人都過去了,這段木頭肯定沒有問題。
三人跑到一半,腐木終於斷裂,三名女真士兵慘叫著跟隨腐木墜入了二十餘丈深的溝壑,當場摔死在亂石上。
後麵三名女真士兵嚇得紛紛止住腳步,他們過不來了。
女真什長驚愕地望著身後一幕,卻不料一個身影從而降,將他撲倒在地,陳慶按住他,狠狠一拳打在他腰間傷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