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慶剛剛回到後宮,他今天心情不太好,廣運潭事件今天告以尾聲,除了賠償每個死亡勞工兩百貫錢外,還處理了十幾名官員,其中讓他心中最不舒服的是呂緯。齎
呂緯可以說是這次事故最大的責任人,也是事故的始作俑者,原本計劃是三年期,被呂緯強行改為兩年期,因此上下都在趕工期,原本該做的事情不做了,要打加固樁,還要等淤泥六分幹才能開挖,至少要等五天時間,但施工工頭等不了五天,強行開挖,結果導致坍塌,三十五名勞工慘死。
其實陳慶很清楚呂緯的心思,他太想出政績了,他想入閣為相,接呂青山的相位,結果欲速則不達,他還是不夠穩健,讓他去地方再磨練兩年也好。
這是,姚梅走進來道:“陛下,內衛種桓緊急求見,已在麟德殿等候。”
陳慶點點頭,“給朕準備馬車,去麟德殿!”
陳慶知道種桓這個時候來找自己,必然有極為重要之事。
他很快來到了麟德殿,在此等候的種桓連忙迎上來躬身行禮,“微臣參見陛下!”
陳慶坐下問道:“這個時候急急趕來有什麼事?”齎
“回稟陛下,有個重要線索,可能涉及到高麗探子。”
“你說!”
“今天匠作監主薄孔源來找卑職報案,有人綁架了他的小妾和兒子,逼他交出四方城一級大匠的名冊和地圖.......”
種桓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詳詳細細彙報了一遍,陳慶聽完問道:“你們發現了什麼?”
“卑職和同僚商議,有兩個大發現,第一,我們之前一直破不了的鐵火雷失竊案,現在有終於眉目了。”
高麗人從修建丹灞水道中搞走一顆鐵火雷,這個案子一直破不了,原因是他們抓到的高麗探子隻知道弄到一顆鐵火雷,具體怎麼弄到的,他們一無所知,具體操作人已經拿著鐵火雷去了高麗,內衛在修建丹灞水道各個環節梳理了幾遍,都沒有發現漏洞,之前懷疑的官員,事實證明此人是無辜的,他毫不知情。
陳慶笑道:“先說說第一條,眉目在哪裏?”齎
“眉目是我們把方向搞錯,一直在梳理丹灞水道,實際上這可鐵火雷根本不是在修建丹灞水道時遺失,是在鹹陽縣遺失。”
“鹹陽縣也用鐵火雷?”
“去年冬天用過,用來炸浮冰,是由縣尉姚開山負責,我們其實也看過他的紀錄,非常完整規範,我們就沒有追查,依舊在丹灞水道上尋找線索。”
陳慶點點頭,“現在你們終於開始懷疑到姚開山身上了。”
“正是!孔源急著要五百貫錢買勳官娶妾,那個裴秋山就出現了,但這件事隻有姚開山知道,而且他們名字中都一個山字,有點蹊蹺,之前被抓的高麗探子頭目叫做羅虎山。”
陳慶笑著擺擺手,“我先說句題外話,五百貫錢就能買勳官娶妾?好像不能吧!”
“回稟陛下,具體怎麼算卑職不知道,但孔源說現在有一個漏洞,朝廷把玉米正式列為糧食,但玉米價格很低,五百貫錢就能買到足夠的玉米捐給官府。”齎
陳慶愕然,不由啞然失笑道:“還真是個大漏洞,這個漏洞必須立刻補上,必須要加上一句‘等同價值的糧食’,否則大家都買玉米捐勳官。”
“陛下,還有第二個發現,對方真正要的東西不是匠作監的一級工匠,而是火器監的一級工匠名冊,他們很狡猾,從匠作監打主意,拿到四方城匠作監一級工匠的名冊和住址後,那麼剩下了一級工匠都是火器監的一級工匠了,所以他們才要四方城詳圖。”
陳慶點點頭,“你的意思是說,他們搞到了鐵火雷,回去後發現仿製不出來,所以就想來綁架火器監工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