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一心頭對溫淺的最後一點顧慮也消失了,認真的向溫淺道了謝,感謝她一路上對王爺的照顧與關心。
“公主殿下,那您先去更衣吧,王爺我們去看著就好了。”
更衣?溫淺不解的低下了頭,看到自己的衣襟上沾了斑斑點點的藥跡,原來他們以為自己出來是要去更衣的,而不是因為別的什麼。
“正是,你們進去吧,我明日出發前再來請一次脈。”
溫淺與蘇錦行並不是一路的,她是南康帝遣派的,而且也已經接到了宮裏的回信,她是要回去了。
蘇錦行有遲一相護,一路上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的。
溫淺回到自己的屋內之後就立馬更換衣服,然後將張培文請了過來。
張培文興高采烈地問道:“師父,你找我?”
“叫你來是要告訴你一件事:我將這次治療瘟疫有功的那位功臣寫成了你的名字,我希望你日後還可以像這次一樣,為百姓著想,但同時也要顧好自己。另外,你一直叫我師父,我們都沒有正式的行過拜師禮,要不就現在,你端著茶,給我敬一個禮吧。”
這些日子以來,溫淺也看出來了,張培文確實是個好苗子,隻是平常的心態傲了些,他醫學上麵的天賦還是很高的。
將他收了之後,日後在太醫院也能有自己的人了,還是方便一些的。
張培文一臉不敢相信的聽著溫淺說:將這次瘟疫的大功臣說成是他了,他不過是個打雜的,萬萬是不敢認領這個的啊。
“師父,您為什麼要寫徒兒的名字……”
將這麼大的一個功勞都丟給她了,師父她是聖人嗎。
溫淺淡淡的說道:“要是說這場瘟疫是三公主憑一己之力平息的,你覺得誰會信?”
溫淺又不是不知道宮裏那些人的性子好不好,能夠和南康帝一起的,那必然都有著南康帝身上的惡習才是。
“你要是不拜,那就不拜了……”
“拜拜拜,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張培文將茶舉過了頭頂,滿臉興奮道。
“回宮之後勢必會有人問你如何找到瘟疫的解藥的,你屆時隻要模糊其詞的說,將人糊弄過去就好,不用講的十分的詳細。”
“另外,要是孫太醫向你投拋橄欖枝,我希望你可以拒絕他,現在我是你的師父,而師父我不喜歡孫太醫,懂?”
張培文積極的點著頭,一臉激動樣,當真是藏不住的。
可是他轉念一想,好像哪裏不太對啊,於是問道:“可是師父,這裏這麼多的太醫都看了是你說出瘟疫解藥的配方的,到時候太醫院裏肯定是藏不住的啊。”
溫淺應了一聲,叫張培文不用擔心這個點,他該擔心的應該是回宮之後如何去應對南康帝的問題。
就算是醫術高超,但麵對氣勢強大的君王時,是否可以承受得住,會不會一不小心就說漏了嘴,這才是他現在應該擔心的。
溫淺送走張培文之後,她從自己的包袱裏又拿出了陳鋥給她的信,她隨身帶著,不敢叫別人看見。
那是因為這信上的內容實在太過駭人聽聞了,堂堂的大皇子竟已經私底下去勾結赤羽了,信上的內容大多是大皇子何時在何地與赤羽的何人碰麵,說了哪些重要的內容,說出了哪些南康國的秘辛。
看似單薄的兩張紙上,卻是危機滿滿。
用得好,那就是扳倒大皇子的重要物證;用得不好,那就是誣陷皇子,那是死罪。
陳鋥作為赤羽的太子,竟然敢將這樣的東西交給她,他是在想些什麼?難不成是完全不擔心被她知道嗎。
除了大皇子的事情,信上的最後還加了一句:留意二公主。
這字跡看上去是匆匆加的,寫的跟前麵的不一樣,這五個字寫的時候是急躁的。
叫她留意二公主,莫不是二公主也有勾結他國的想法?
話說回來,溫妧的表現還是叫她驚訝的,從她的手上出現刀口藥開始,到後麵遇刺途中的事情,這些不可能都是巧合。
她怕也是找到合作的夥伴了,而且她的這位夥伴膽子不是一點的大,她甚至是不懼赤羽和南康兩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