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仲心髒狂跳,一邊默默搬運真氣,閉上眼睛感受自身。
真的……不痛?
他真的沒有被雷劈?
那剛才中了雷咒的究竟是誰?
“拓跋師兄!”
一道淒厲的女聲由遠及近,像是……欽天監的那位女弟子歐陽瓊英在呼喊?
戴仲終於鼓起勇氣睜開眼睛,就隻見自己前方三尺遠處,拓跋來平躺倒在地上,渾身焦黑,滿麵淒慘,眼看著竟已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而旁邊的江琬一襲胡服,負手而立,卻依然是一副氣度高華,從容不迫的模樣。
山路長階的上方,歐陽瓊英和許多符術科學生都在向下狂奔。
先前一直有些落後的裴卓此時卻陡然加速,瞬間就超越了歐陽瓊英和前方眾人。
他不但腳下速度極快,兩肋之下甚至還隱隱生出了一對半透明的虛幻風翼,風翼一扇,就使他立刻瞬移般前行數丈。
戴仲看呆了,看看那邊飛速靠近的裴卓,再看看身旁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山門前的江琬,又看看躺倒在對麵的拓跋來平,他忽然就悄悄打了個哆嗦。
一股苦澀湧上心頭,戴仲恍恍惚惚倒也終於反應過來,剛才,應該是江琬救了自己。
至於她究竟是怎麼做到,使拓跋來平的雷咒居然反將他自己給劈了的,這個戴仲就想不明白了。
戴仲垂首,有些訥訥地喊了一聲:“江先生。”
江琬還沒應,那邊裴卓終於乘風而來。
他快速落定,一邊將背後虛幻的風翼收了,一邊走到拓跋來平身邊,卻不急著去檢查他,反而先向江琬行禮道:“江先生!”
喊了一聲,麵上也現出愧色。
江琬應了一聲:“不必多禮。”
她其實有點好奇裴卓的風翼,但想了想,這東西應該是源自於他上回在鳳凰莊地底得到的那份五行咒印,便按捺住了沒有多問。
到底是人家的傳承秘密,她雖然也在陰陽家齊衍的殞身地簽到簽得了一門陰陽殺生術,但這種不走尋常路得來的東西,可跟裴家攀不上交情。
所以,她既不是陰陽家門下,就不該去追問陰陽家的傳承。
就是這麼略略一動念,那邊歐陽瓊英等人也終於近了。
歐陽瓊英帶著哭喊,焦急道:“拓跋師兄,你怎麼啦?裴師兄,你快些救救拓跋師兄呀!”
裴卓倒也動了,他蹲到拓跋來平身邊,伸手探他的脈。
“七脈俱焦,我救不了。”裴卓苦笑一聲。
歐陽瓊英終於奔下來,南開平就在她身邊,此外還有幾名欽天監弟子,他們也都一齊圍了上來。
接下來趕到的是各地城隍廟弟子,至於西京權貴子弟們,反倒大多落在後頭。
“是你!”歐陽瓊英哭一聲,忽地指向江琬,就伸出一掌向她劈去,“剛才是你做的對不對?是你害得拓跋師兄受此重傷!”
她突然發難,動作可真是太快了。
更微妙的是,她指掌間竟還夾著一張金光閃閃的黃符,這符靈氣四溢,絕非尋常之物。
是什麼符?
卻見掌風起處,一道閃爍著璀璨金芒的刀光就隨那掌風一處飛起,自上而下,從江琬頭頂直劈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