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江琬才有此一問。
這個問題也是繞不過去的,總不能說因為巫州不服管,他們就真不管巫州了。
那就算秦夙是天下第一高手,隻怕也要被天下人恥笑。
天下人不會說秦夙有多寬厚仁慈,隻會說他軟弱可欺,明明擁有如此優勢,卻還放任自己的封地由得他人掌管。
臥榻之側,卻有猛虎酣睡,巫州的猛虎,不知是否是有此試探之意?
楚王的威嚴不能容得如此踐踏!
江琬與秦夙對視,兩人相互都在對方目光中看到了一份了然和關切。
秦夙替江琬著想,江琬也替秦夙著想。
“琬琬。”秦夙道,“讓我猜一猜你最初的計劃好嗎?”
江琬當初雖然沒有精力去管巫州,但對於巫州那邊的事情,其實心裏也是有一杆稱的。
畢竟她原先並不能確定秦夙具體什麼事實能夠出關,自然心裏要有成算。
以秦夙對江琬的了解,這些其實也不必江琬明說,他稍稍一動腦筋自然就能猜到。
兩人向來有默契,這個時候還玩猜猜猜,那就是夫妻間的意趣了。
江琬笑起來道:“好呀,那你猜。”
秦夙道:“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若得以不戰而屈人之兵,才是真正的高明之道。”
他先拍了自己的王妃一記馬屁,道:“若是旁人,或許一怒之下便要攻城了,但我知道,琬琬你一定是想要不戰而屈人之兵的。”
很好,這馬屁拍的,簡直濾鏡比城牆厚。
但是沒關係,這裏沒有別人,被自己男朋友……咳,不,他們現在是合法夫妻了。反正被自己對象吹彩虹屁,那是完全不必要有心理負擔的。
所以江琬不但沒有心理負擔,還特別燦爛地笑了。
嗐,少年你這麼會說話,那就多說點嘛。
秦夙的眼中也像是蕩漾著星河的笑紋,他看著江琬,繼續道:“巫州百姓之苦,其實比晴州更甚。因為巫州氣候濕熱,蟲蛇眾多,瘴氣遍地,所以巫州的生存環境遠比晴州更差。”
秦夙從實地分析起來。
他看起來不管事,但其實胸有丘壑,並不是真的除了武功其它什麼都不會。
他隻是有意縱容江琬,同時也是真心覺得,江琬的實際治理能力要強過自己。因此他願意由得江琬自由發揮,就像他原先說的,不管你想要做什麼,我都給你兜著。
秦夙道:“許多人都因為巫州人擅蠱,從而覺得巫州神秘又危險,巫州百姓也都十分恐怖,但實際上並不是這樣的。”
“就像晴州這邊因為要抵禦辰龍關妖魔入侵,以至於尚武之風大盛。但實際上卻也並不是所有晴州人都會武,甚至,會武功的隻是少數,大部分老百姓其實也隻是普通的老百姓。”
“巫州亦是如此,能用蠱的隻是少數,大多數百姓也隻是普通百姓。”
秦夙對巫州原來竟是十分了解。chaptererr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