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他心中微動,竟是有些開始傾向於楚王了。
穀膜
到目前為止,諸王之中,唯有楚王開倉放糧,有力地應對起了旱災。
從這裏看的話,真要他站隊,站楚王豈不比誰都強?
就在鞏邵文心中漸漸傾向楚王,可最終的決定又難以做下時,忽然之間,議事廳中搖曳的燭火忽地向著內側的方向齊齊一倒。
緊接著,議事廳緊閉的大門,就這樣無聲無息地被打開了。
過後,鞏邵文都覺得自己很難形容當時那一刻的感受。
他是窺神中期的高手,當時也明明是身處在守衛重重的大軍營區之中,他還一身甲胄齊全,慣用的腰刀也正掛在腰間。
他應該是底氣十足,任何時候都不應對誰有分毫懼意的。
可就在議事廳大門被打開的那一刻,鞏邵文卻忽然生出了一種赤身曝雪之感。
懼意就此無端端湧上心頭,說不出的心悸令他幾乎心髒痙攣。
更可怕的是,就在他勉力提起勇氣想要做點什麼的時候,他更是忽然發現,自己一身浩蕩的真氣忽然就好像不屬於自己了一般。
他動彈不得了!
不僅僅是肢體上動彈不得,一身真氣也幾乎停止了運行。
那一刻,他脆弱得就好似是一個忽然被剝去了一切甲胄的孩童。
鞏邵文瞪大眼睛,目光勉強轉動,發現廳堂之中所有人都仿佛是與自己一般,忽然被定格在了此刻。
這些平日裏威風凜凜的將領,此刻有些麵容扭曲,有些驚恐瞠目,有些還帶三分茫然。
鞏邵文的內心於是就隻剩下:咚、咚、咚……
一聲高過一聲的恐怖心跳,幾乎占據了他所有的意識。
終於,議事廳外的黑暗中,一道高大的玄色身影以一種似慢實快的速度,從容走了進來。
你很難形容他,鞏邵文甚至都覺得,來人雖然走到了自己的麵前,可自己實際上卻並未看清過對方。
他隻看到了……看到了一副青銅麵具。
是了,青銅麵具,那是楚王!
鞏邵文被緊繃到極限的心弦,就在那一刻,陡然有了幾分放鬆。
但緊接著,他的另一道思緒又猛地高揚起來:這是楚王,楚王這究竟是動用了什麼秘法,將他們這些人給壓製成了這樣?
還是說?這並非秘法,而根本就隻是楚王自身氣勢所致?
鞏邵文又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咚咚咚咚咚!
如果隻憑自身氣勢就能輕易壓製如此之多的高手,那麼楚王如今到了什麼境界?
一個能夠令天下間所有習武之人都瘋狂的答案,就此出現在了鞏邵文的腦海之中。
鞏邵文:……
是嗎?會是這樣嗎?真的是這樣嗎?
真的是造化境?
心中無盡動念,一聲聲高昂的呐喊在心底重疊而出,終於有一刻,鞏邵文高喊出了聲:“楚王殿下,屬下願臣服!”
是了是了,還有什麼廢話?還需要什麼猶豫?
一句臣服就夠了!
這一聲喊出之後,被重重壓製的鞏邵文忽然就覺得身周的大山陡然一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