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黝黑的炸彈,帶著道長長痕跡,突兀落在了山穀中的空地上。正在練習射靶的孩子們,包括那幾個忍者都愣在原地,怔怔地看著它緩緩滾落在地上。
還沒來得及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兒,炸彈轟地一聲爆炸,彈片四射,硝煙彌漫。
緊接著,嗖嗖嗖,無數顆炸彈投擲而來,帶著尖銳的呼嘯聲,炸向周遭眾人!
“轟轟轟!”密集急驟的爆破聲中,瞬間光景整個空地上的人已紛紛炸飛,變成了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屍體!有幾個矮小的孩子仍未斷氣,倒在血泊中微微痙攣,黑白分明地眼睛茫然望向蒼穹。似是還未意識到身邊發生了什麼事情。
“敵襲!敵襲!”伴隨著驚恐的叫聲,一個接一個地燃燒彈自穀外射入。紛落在屋村各處。木屋隔板馬上燃燒起來,整個千鶴宅的穀底變成了血與火地海洋。
死神。在獰笑!
哀號哭喊聲四起,男人,女人,老者,孩子,現在已沒有任何區別。仍還能夠區分的,就隻是活人和屍體而已。
“門主,您快走!”瘦高男子眼見著一枚炸彈落到身前,疾撲上前,按倒了千鶴角榮。自己瞬間卻被炸成了碎片。
千鶴角榮木然地爬了起來,嘴角湧出鮮血,注視著這地獄般的一切。
山穀的入口正潮水般湧入一群日本人,嘴裏高喊著:“殺給給!剿滅他們!”每個人手裏的衝鋒槍,都在急促地顫抖,金燦燦的彈殼紛落如雨,一條又一條生命被瞬間收割。
屋村各處奔逃出的人們,在短促慌亂地奔跑了一段距離後,無一例外地被打成了篩子。有幾個男子縱跳在屋簷上,似是想要拚死一搏。卻逐一在彈雨中栽了下來,手中大把鐵器無力地散落於地。
“求求你們,放過孩子們,他們是無辜的。”千鶴角榮蹣跚地自木屋前走出,滿臉老淚縱橫,跪在了空地上。敵人那更為淩厲,更為殘忍的報複手段,似乎已讓他拋棄了所有的驕傲。
馬嘯天給“張發財”(北條司)打了一個手勢。張發財徑直走到他麵前,目光中,是毫不掩飾地嗜血:“老頭,你就是千鶴角榮麼?”
“求求你,放了孩子。求求你”千鶴角榮低低地重複著。語氣顫抖,意誌已完全被擊潰。
“張發財”回過頭對馬嘯天說:“是他。沒錯的閣下,你看要怎麼處理?”
馬嘯天獰然一笑,齜出一口白森森的牙:“你們日本人不是很喜歡屠殺麼?現在,北條司,又是你表現的機會了!不要忘了,如果失敗的人是你們,你們家的孩子,又有誰去疼去愛?!”
千鶴角榮臉色大變,慘笑道:“既然你們要趕盡殺絕,那就一起死罷!”
一發呼嘯而來的子彈,鑽入他的左側太陽穴,絞過整個頭顱,在另一側扯出碗口大小的血洞後,飛走無蹤。千鶴角榮頹然直仆在地,宛如在行一種極其隆重的禮節。
“張發財”地槍口還冒著煙,望著千鶴角榮摸向腰後的手,恨恨地啐了一口:“八嘎,想傷害我們尊敬的嘯天閣下,你死啦死啦地!”
馬嘯天讚揚地衝“張發財”點了點頭,“張發財”隻覺得自己的骨頭已經輕了幾分。眼看日本黑幫已經被自己這邊剿滅的差不多了,未來強大的權力真空實在是令人垂涎啊,自己要是不趁機好好表現一下的話,說不定就被後麵的人爬到了自己地頭上,八嘎,這是決不允許的!
操著半生不熟的中國話,“張發財”對自己的日本幫手下下達了自己的命令:“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全部死啦死啦地幹活!!”
殺戮,全麵展開。所有地木屋被燃起火頭,每一具仍在蠕動地軀體都被補槍,日本幫的成員們一絲不苟地執行了接到地命令——不留一個活口。殘殺毫無反抗之力的婦孺兒童,是這些日本人的拿手本領,馬嘯天站在一旁悠閑地觀看著,在他眼裏,不管是正在殘殺的,還是被殺的,隻要是日本人,就都死不足惜!
再說可憐的櫻木洋子,當她知道一切的時候已經晚了。千鶴門被消滅了,就連它與世無爭的大本營名古屋千鶴宅也遭受了滅頂之災。
自己的心上人,自己願意為了他付出生命代價的馭龍君也被敵人殘忍地殺死了,自己要報仇,一定要報仇!
手裏麵拿著得來不易的一紙和平契約,現在還有什麼用?!她後悔啊,她懊惱啊,這些該死的狡猾的中國人,自己就算是殺死他們一萬遍還不夠!
就在櫻木洋子計劃著傾櫻花組的全組之力襲擊敵方之時,是夜,櫻木洋子被刺殺在床上,櫻花組發生了暴動,不甘就此覆沒的櫻花組組員早已經暗地裏投降了新日幫,殺死櫻木洋子對於他們來說隻是例行公事而已。
暴風驟雨般的日本黑道廝殺,就這樣終於落下了帷幕,正如那句日本諺語:“盡管風在呼嘯,山卻不會移動。”
一個霸主倒下了,另一個霸主逐漸起來,本質上似乎什麼都沒有改變,
自此,新星社的勢力直達日本,在它的控製下,新日幫的霸主地位也逐漸鞏固。
時間在新年的鞭炮聲中逐漸地溜走。
1966年5月大陸文化大革命爆發。
大陸中央號召革命群眾一起摧毀所謂“資產階級司令部”,向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奪權”;目的是所謂變“資產階級專政為無產階級專政”;運動表現為“懷疑一切”、“打倒一切”、“全麵內戰”。
年月,以王洪文為首的“上海工人革命造反總司令部”等造反組織在江青、陳伯達、張春橋等策動下召開“打倒上海市委大會”,奪了上海市委的權,這就是“一月風暴”。
全國內亂由此加劇。
(本章完)